只要想到自己给她巧克力时是怎样的心情，宋雨霏突然就释然了。
这个舞台她来过，努力过，就够了。
至于成团出道……
算了，要成团也要选择队员，她没办法心平气和的和顾燕姿在一个团里相安无事。
她的心乱了，舞台也乱了。
顾燕姿心里无味杂陈，其实以宋雨霏的成绩她完全可以凭借前三的成绩出道。
但输给这样的她，比让宋雨霏不能出道更难受万分。
毕竟她坚持了好多年的专业选手，而顾燕姿只是半路出家，三个月前五音不全、肢体也不协调。
现在已经足以碾压全部选手，这是天赋，别人羡慕不来。
啧，燕燕也不想凡尔赛啊，可是实力不允许啊。
顾燕姿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后什么也没说。
宋雨霏已经收拾好了东西，和她简单聊过之后，她把自己的行李从宿舍里搬出来。
“我就先离开了，没走完的路请你好好替我走完。”
顾燕姿咬着牙关不吭声。
看着宋雨霏的身影一点点缩小，远离，她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抓着，让她喘不上气。
难受、窒息。
她突然对着宋雨霏，呐喊开口：“不管怎样，宋雨霏，我祝福你。”
放弃自己热爱的事情远比坚持要更痛苦。
祝你有很好很长的一生，可以在不再热爱的日子里与一切共舞……
宋雨霏头也没回，高傲地抬起自己手隔空挥了挥，算是和她道别了。
她该恨她，讨厌她，嫉妒她。
但最后，节目里最懂她的是她，唯一来送她的也是她。
她扬起一丝苦笑，眼底热热的……
夜色下，加长版的劳斯莱斯在楼下虚位以待。
片刻后，司机毕恭毕敬地把宋雨霏迎上车，然后绝尘而去。
顾燕姿知道的，宋雨霏那么要强，就算回家继承上亿家产肯定也能打理得很好。
她凝望着消失的车尾，许久没有回眸。
“人都走远了，还看？”庭牧野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对着居高临下的某人缓缓开口。
顾燕回眸，心情复杂得要死。
感觉自己真的又当又立太讨厌了。
明明一开始就抱着要阻止宋雨霏成团出道的想法，但是现在真的做到了，还是她把宋雨霏比下去才会让她出局。
可她却一点儿也开心不起来，刚刚甚至还想劝宋雨霏。
她真的恨死了自己的优柔寡断了。
她久久沉默不语。
他向着她走去，明显感受到她压抑的情绪，他不禁伸手把人揽进自己的怀里。
她仰起脸，突然问他：“有时候是不是觉得我这人挺讨厌的？”
自我怀疑的时候表示动摇了。
眼前的局面让她茫然，空虚，甚至不安。
有力的大手挽着她的肩，用力捏了捏。
“是啊，不然网上怎么会有那么多你的黑粉呢？”
庭牧野一句反问，成功赢得顾燕姿的白眼一枚：“那叫相爱相杀你懂不？”
某人很诚实地摇头：“不懂”。
谁让他没有黑粉呢。
顾燕姿：“……”
“算了，不和你说，庆功宴要开始了。”
顾燕姿扬起唇角，踩着高跟鞋欢快地推开庭牧野，像一只快乐的小狐狸似的跑远了。
仿佛刚刚的伤感只是他的幻觉。
庭牧野迈着长腿追了上去。
*
医院里，白彧收拾东西准备下班，突然察觉到背后有道幽深的眸子在凝视着他。
他猛地回头，就看到师父周荣煊双手抱胸坐在不起眼的角落里，慈眉善目，但是透露着一丝丝严厉。
“师、师父……”
周荣煊冷声开口：“最近联系你小师姑了吗？”
白彧背后一凉，坦诚道：“师姑她最近正在准备决赛，很重要的时候，我不敢打扰她。”
不是他不想联系，实在是医院的事情太忙了，想联系也怕供顾燕姿没空。
听完他的话，周荣煊哼了一声。
“哼，等你？黄花菜都凉了！”
他不开心地瞪了他一眼：“我刚刚看你小师姑成功夺冠，这么好的消息必须摆一桌！你抽个空请你小师姑过来。”
“好，我一定照办。”白彧疑惑，难道师父他老人家就是为了这件事过来？
那自己邀请就可以了呀，他不敢问，问了周荣煊肯定又凶他。
周荣煊可是每天都抱着手机在蹲更新，还学会了打call！
他老婆也跟着一起看，今天看得一激动，都忘了自己是个孕妇了，当场蹦跶了两下。
可把他吓得不轻，赶紧把人送来医院检查检查，顺便过来通知徒弟。
结果听说他今天动了个大手术，医院里的医生都在夸他。
“今天，手术完成得如何？”周荣煊明知故问。
白彧抿着唇，脸部线条绷着：“手术很顺利，韩若冷醒来之后就可以进行进一步的观察。”
周荣煊眼底闪过一抹欣慰，嘴里还是冷冷地“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