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他也不是不可以。”
陈淋镜紧紧攥住他的衣摆,眼睛里面死灰复燃。
“我要你帮我做一件事。”
“什么事?”陈淋镜顿住,缓缓擦干眼泪看他。
“镜儿,不要答应他,太子殿下你一个大男人莫非还要为难一个弱女子不成吗,你们长晔国不是一向自诩有君子风度吗,怎么到了这一切都不做数了呢?”
许钰掀起眼皮,轻轻抬手。
陈淋镜睁大眼睛,立马抱住他的双腿,双唇颤抖,“太子殿下,我求你,不要,什么事情我都愿意做,我都愿意。”
众目睽睽之下,一国温琳长公主,在他们的太子殿下身下卑微如尘。
徐征远简直要被陈淋镜给气死了,想他聪明一世,到头来却要自己宠爱的侄女施法所救,心中极恨却又无能为力。
“陈淋镜,你给本相起来。”
徐征远吐出一口黑血,眼睛死死盯着不远处跪在地上不停替他求情的陈淋镜。
“枉想本相当初权倾朝野,却没想到临死前要被敌国之人这么侮辱,陈淋镜,你是一国公主,死总比苟活在仇人底下要好,舅舅无能,听信谗言,让这恶徒进了帝京还屠杀了满宫之人,我告诉你们,天下是不会放过你们的。”
说完,徐征远就咬舌自尽了。
陈淋镜不可置信的瘫坐在地上,她的额头已经磕的血肉模糊,看着被吊在柱子上的舅舅断了气,她的眼泪就止不住的簌簌掉下。
“舅舅……你等等我,我来陪你一起去地府。”
心如死灰的陈淋镜迅速爬起冲向墙壁,欲要一死了之。
眼看就要成功,许钰却一把拉住她的手扯了回来。
“你要寻死还没经过孤的同意。”
陈淋镜跌坐在地,屁股火辣辣的疼,她慢慢抬头看着许钰。
许钰面无表情的站在她面前,周围都是他的属下,她仿佛看见了他们一众都在嘲笑她的弱小与可笑。
“魔鬼,你就是个杀人如麻的魔鬼,你害的我国破家亡,害得我至亲之人全死,我恨你,我恨死你了!!!”
后颈突然一疼,陈淋镜立马没了意识,许钰将她抱起,轻飘飘的身体让他眉头一皱,“没吃饭吗,这么轻?”
将走之时,转头看向徐征远,许钰淡声吩咐属下,“将他好好安葬。”
“是。”那人接旨,头埋的极下。
许钰走了,连带着陈淋镜。
于是接旨的那人缓缓抬起头,要是陈淋镜在这定认得出——他是陈淋镜的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一品大学士顾临初。
有人上前拍了拍顾临初的肩膀,调笑他接的是桩好差事。
顾临初没有做声,他轻轻扭头,看见平日里对他一向严苛的老师此时惨不忍睹,他忍不住紧紧的攥紧拳头,老师,你放心,等有朝一日,他爬上了至高无上的位置,再来为你报仇雪恨。
……
陈淋镜醒来时,她蓦然发现这是她自己的宫殿。
揉了揉还有余痛的后颈,她再傻也明白了她被手刀拍晕了。
心中对许钰的怨恨还未平静,她掀开被子起身。
她想与许钰同归于尽,可走到门口却发现自己已经被锁在里面了。
陈淋镜使劲的拍打殿门,“放我出去,放我出去,许钰,你就是个魔鬼,我咒你不得好死,祖宗十八代都不得好死!!!!”
门被大力踹开,陈淋镜直接被震的摔飞在地。
“放肆,你是何人,敢对太子殿下这般无礼。”
陈淋镜五脏六腑都受了牵连,喉口涌出一股铁锈味,她死死压住欲要吐出的血液,掀起眼皮看向光亮处。
“瞪着我干什么,本小姐问你话呢,你是何人,在这大喊大叫的侮辱太子殿下!!”
门口处站着的是一位妙龄女子,花容月貌,身姿窈窕,身着一袭粉色散花如意裙,她美好的就像一朵桃花一样,粉粉嫩嫩,诱人采撷。
“小姐,看她哑巴一样,定是被你吓怕了,敢这么侮辱我们的太子殿下,等到时有她红果子吃的。”
郑乐清昂首,眼神不屑的看向趴在地上不做声的陈淋镜。
“瞧她那副死样,想来定是太子哥哥带回来的温琳长公主,一脸晦气样,我要告诉太子哥哥去,这女人真下贱,不懂感恩之情,还这样肆意辱骂皇族。”
“就是就是,小姐英明。”
她们就这样骂了陈淋镜许久,好像觉得将当初尊贵的温琳长公主踩在脚下肆意欺辱是这么的舒服。
郑乐清带着她的侍女大摇大摆的走了,门再次被关紧,听着锁链穿过门阀的声音,陈淋镜垂眸,嘴角流出血来。
“苍天在上,陈淋镜再此起誓,不杀许钰,不灭长晔,我誓不为人,死后愿永坠阿修罗地狱。”
含泪的眸子慢慢变得猩红,陈淋镜用三指起誓,跪在地上,狠狠的朝门磕了三个响头。
“父皇,母后,弟弟,舅舅,你们再等等镜儿,等镜儿灭了他们之时,就是回家之日。”
柔软的地毯铺在地板上,这里的一切都没怎么变,可对于陈淋镜来说,这是她噩梦的起源。
另一头,郑乐清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