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矜贵神秘。
许幼梨莫名觉得它给人的感觉和那个男人给她的感觉如出一辙。
有间酒吧,她在心里跟着默念了一遍。
许幼梨抬步往里走,不知是不是风格与其他格格不入的原因,这家酒吧人很少,即使舞台处有人拉着琴也依旧有些静谧。
她忽然松了口气,被折磨了许久的耳膜终于重新回归宁静。
走了许久,许幼梨确实有些累,她坐在吧台前的位子上,随手将手里抱着的书和雨伞放在桌上,点了一份度数很低的果汁酒。
浅紫色的气泡酒在流光玻璃杯里格外好看,她没喝几口舞台上的灯光就暗了下来,小提琴演奏结束了。
她抿了口手里的饮料,还未回神就听到浅淡的前奏旋律又从前方悠悠飘来。
许幼梨下意识往舞台上看去,光线已经昏暗,昏黄的打光灯半明不亮缓缓降临。
许幼梨看到现在舞台上的男人穿了一件黑色风衣,与这里其他驻场的样子格格不入。
她下意识凝神屏气,好像预感到什么似的,心脏不受控地开始跳动。
只片刻,天光乍泄,她看清了上面的人。
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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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吧另一侧的几个vip卡座里能清楚将整个大厅尽收眼底,沈司也翘着二郎腿倚在皮质沙发上漫不经心开口:“这地儿还不错吧。”
沈司也名下企业不少,那座当地知名的moonquaks和这间酒吧都是他旗下的产业。
只不过“有间酒吧”刚刚开业,名气还没打响,生意一般。
李曜穿着深墨绿色的丝绒西装,摇晃酒杯时手上带着的戒指手链和手表在灯光下发出细碎的光,晃得人眼睛疼。
沈司也一言难尽瞥了他一眼,却又被他胸口的蓝宝石项链闪到。
“一段时间没见,品味怎么浮夸成这样了。”
李曜不置可否,他扬眉话锋转向他:“那你呢。一段时间不见,开始走高雅路线了?搞个这样的酒吧难怪没生意。”
“你懂什么,”沈司也一点儿也不着急,“想要走长远路线还有固定客户群就不能着急。”
他喝了口酒,不紧不慢道:“会所里不是下岗了一批服务生吗,我选几个好的到时候来这里工作,到时候人气妥妥的能起来。”
李曜竖了个大拇指:“又来这套,你当是你当代老鸨啊。”
沈司也晲了他一眼:“话可别乱说,我的地儿可都正经得很。”
“嚯,”李曜抿了口酒,指了指他对面的男人,给他出坏主意,“也别等太久了,我看你这儿就有个可以当头牌的料。”
李曜素来说话没谱,两人都知道他又沈司也在跑火车,毕竟以江沉舟的性格估计连搭理这话的兴致都没。
沈司也笑骂了他一句,回头看到原本正在一言不发喝茶的男人视线往某个地方直直望去。
他顺着视线张望了一下,问:“舟哥,看什么呢。”
江沉舟把茶盏放在桌上,收回来视线。
从她一进酒吧的时候,他注意到了她。
小姑娘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白色的毛绒外套将她的皮肤衬得更为白皙,清爽的高马尾学生气十足,胸口还抱着一本半厚不薄的书。
她似乎是很认真地在看台上的小提琴演奏,坐得板板正正。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上思政课。
他还未来得及开口,就听李曜嬉皮笑脸开口:“怎么说舟哥,给我们沈老鸨拉拉客。”
李曜说的话向来没谱,估计连他自己也没当真,话音落下就嘻嘻哈哈打岔起来。
沈司也翻了个白眼:“舟哥已经大发慈悲给我这店赐了个名,难道我还要他帮我拉客。”
李曜学着他的样子翻了个白眼:“这是赐名吗,明明就是他随口一说的,都没过脑子呢。”
沈司也还想继续争辩几句,却听到坐在对面的男人不咸不淡地缓缓开口。
江沉舟偏头思索两秒,语调斯理:“倒也不是不可以。”
“?”他一下没反过来,“你说什么,什么不可以?”
他起身,丝毫没有觉得不妥,在两人惊愕的目光下气定神闲朝台上走。
沈司也下巴都垂到地上,拍了拍李曜讷讷自语:“不得了,舟哥现在怎么这么爱我了。”
李曜无语,想开口辩驳几句,舞台旁音响重新响起。
他站在聚光灯下,光影落在眼睫上方,像细碎了的金箔,清沉缱绻的声音顿时蔓延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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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最后一个音符的流逝,舞台上的灯光昏暗下去,明明是平淡无比的小调,她却听得心潮迭起。
一曲终了,她看到男人离开立麦前,从右侧的阶梯下了舞台。那块儿角落光线更加幽暗,他重新又隐匿在了黑暗里。
许幼梨低头喝了口紫色的气泡水,冰凉的感觉将她的燥热略微压下去一点儿,只是还没等她平复下来,旁边的位子忽然多一个人。
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
还未来得及完全压下去的潮涌又泛起涟漪。
许幼梨忽然有点坐立难安,吧台的桌子上还有她摆放着的专业课本,她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