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素华问得这么直接，时绾绾的脸一下子就红了。
其实她对昨晚上并没有什么记忆，甚至怎么回来的都不知道，若不是手腕上的疼还在提醒着她，她几乎以为在医院里发生的那些就是一场梦。
宋素华见时绾绾有些不好意思，以为她是初经人事害羞了，便拉着她的手安慰道，“我们女孩到女人都要经历这一关，等以后你和阿衍正式结了婚，这些都是很正常的事了。”
“对了，我给你准备了一些订婚的礼服，你上来挑挑喜欢哪件？”
宋素华二话不说就拉着时绾绾上了三楼。
时绾绾原本住的房间，已经被改造成了一个衣帽间，里面摆着各种各样好看的礼服，仿佛把店里的衣服都搬了过来。
时绾绾惊呆了，“伯母，这里怎么有这么多衣服？”
宋素华笑着解释道，“小玫她喜欢穿好看的衣服，反正这里也是空着，便想着等她住过来后，给她做衣帽间。”
“你看，这间房和简之的房还离得近，可以打通。”
宋素华正说得起劲，全然没有注意到时绾绾眼瞳里的失落和苍茫。
时绾绾盯着那些衣服，仿佛能够预见未来。
苏玫长得那么漂亮，穿上这些衣服一定很好看。
顾简之总喜欢从后面偷偷抱住人，会不会在苏玫挑选衣服的时候，也悄悄从后面抱住她。
一想到将来会在这间房里发生的事，时绾绾忽然感觉身体里的血都慢慢凉了下来，渐渐冻成了冰块。
“绾绾，你挑一件喜欢的吧，虽然说仪式从简，今晚来的都是亲戚，但你今晚还是要做个漂亮的新娘子的。”
宋素华挑了一件红色旗袍在时绾绾身上比划着，“你看这件怎么样？你身材好，这件特别配你。”
时绾绾看了一眼，淡淡说道，“很好看，那就这件吧。”
对她来说，其实今晚穿什么都可以，不过是走个过场罢了。
宋素华仿佛看懂了时绾绾的心思，试探道，“绾绾，你是不是还在怪伯母拆散你和简之，把你推到顾衍身边？”
时绾绾微微一愣，心底忍不住酸痛，但很快压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轻松淡然的笑。
“伯母，我从来都没有怪过你，我和顾简之本来就没有什么关系，哪算得上拆散呢。和顾衍订婚，这也是我自己的选择，和其他人没有关系。”
宋素华松了一口气，“那就好，今晚简之和苏玫都不会来，你可以安心地和阿衍订婚了。”
时绾绾点点头，他们不来也好，眼不见心不烦。
拿了衣服后，时绾绾转身下了楼，三楼这个地方，她是再也不想来了。
刚走到一楼的时候，时绾绾经过顾衍的房间，他正在窗边静静地坐着，仿佛遗世独立。
他和往常一样，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衣，整个人衬托得非常帅气儒雅，和第一次见到他时一模一样。
不一样的是，那时候的他整个人如同燃尽的灰烬，眼里看不见一点光亮，平静如水，无论周围发生什么都激不起一点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