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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天歌看着地上疯狂爬动的人,心头微刺。
“阿流……”
沈梅林低下了头,难过地瘫倒在铁笼上。
云流落到了崖边,白光刺眼,不由地抱着头叫了起来。
平山听见动静连忙推门走了出来,看见地上的人他疑惑地问:“你是何人?燕公子呢?”
燕公子?谁是燕公子?
云流畏惧地抬起头,眯着眼看向树下的男子。
平山脸色微沉,燕公子还在冥渊中。
他挥出符纸贴到了云流身上,低声说:“这符纸能送你到燕州城门,你自去吧,是生是死都看你的造化了。”
符纸燃烧了起来,云流消失在了峰上。
平山御剑飞出了七十三峰。
八月北地大旱,炎热无比,太阳猛烈地炙烤着大地。
“噗通!”一个人影落在了城门外,畏惧地爬了起来。
“咦?你们快瞧,这个小乞儿好脏!”
“臭死了,岂有此理,竟敢在官道爬行,熏了本小姐的眼,给我打他!”
几个女童捡起石块朝黑臭的乞儿打去,乞儿惨叫着躲避着,结成一团的长发在地上拖行着。
女童们笑着追了过去,打得乞儿蜷缩在路边瑟瑟发抖。
女童们累了,大喊着口渴,纷纷往城里跑去。
云流颤抖着朝前爬去,毒辣的太阳晒得她浑身发软。
“水……”
她要喝水……
她倒了下去,有苍蝇围着她嗡嗡地叫了起来。
一驾马车缓缓从城外驶进来,车壁上写着“杨”字。
杨一诺一把砸了水瓶,大叫着说:“你凭什么管我?当真以为是我嫂嫂了!”
“啪!”她脸上挨了火辣辣的一掌,她捂着脸恨恨地看着对面的人,嚎啕大哭起来。
卫宛若冷冷地看着她说:“怎么?杨老夫人就是这般教你闺中规矩的?目无尊长,不敬姑嫂,嚣张跋扈,简直可恶!”
杨一诺大吼说:“你等着,我回府定要告诉母亲,你竟敢掌掴我!”
小扇满脸惊慌地劝着她。
“咚!”马车突然停了,卫宛若连忙护着肚子,一旁的张妈妈紧张地问:“夫人,您没事吧?”
卫宛若撩开车帘问:“怎么回事?”
赶车的管事下了车查看了一眼,连忙走到轿前说:“夫人,路上躺着个小乞儿,不知还有没有气。”
杨一诺正愁无处发火,闻言跳了下来,朝着小乞儿走去,捂着鼻子说:“这黑乎乎的死乞儿挡在路中间做什么?专程来挡本小姐的路吗?”
她抬脚踢了过去。
小乞儿一动不动。
“住手!”卫宛若撑着肚子走了上去,冷冷地瞪着她。
杨一诺咬着唇退到了一边,小扇连忙给她撑着伞,拿起团扇给她扇风。
她皱着眉说:“呸!臭死了,快些走吧,这么热的天!”
卫宛若不理她,吩咐管事将小乞儿搬到路边的阴凉下,给小乞儿泼了些水。
云流只觉脸上有一丝冰凉,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
水囊喂到了她口中,她大口喝了起来。
一袋银子扔到了她手边,马车开了起来。
她揉着眼朝马车看去,卫宛若坐在车中不悲不喜地看着她。
卫宛若。她记起来了。
马车走远了,她把银子塞进破烂的衣裳中,撑着树干试着站了起来。
阳光照着大地,热风吹过她的身上,这里已经是外面了。
她逃出来了,终于重见天日。
她靠在了树干上,大口喘着气,歇了一会儿她捡了树枝撑着往前走去。
瘦骨嶙峋的腿十分软,她走不大动,只能边爬边走,干硬的地上拖着长长的血痕。
她也不知走了多少天,终于饿着肚子走到了空海边上,银钱早已被抢光了。
空海边人来人往,身着华服的人们很快上了海外的渡船,行向了远方。
她没有银钱,付不起船费,谁也不愿载她,也没有人准她同上。
她静静地躺在空海边,头泡在了海水中,汲取一丝冰凉。偶尔喝口海水,抓些海草来吃。
月亮从海上升起,满天繁星落在海面上。
腹中越发饥渴,她浑身发热,无力地捂着软软的肚皮。
一个声音落入她耳中:“嘻,你明明走不动,为何还要强撑着竹竿?”
她声音微弱地说:“我不能……一直跪着……”
“嘻,我有船。”
“我……没有银钱……”
“嘻?”
声音顿了顿,又说:“嘻,没有船钱,就只能送你去惊逐,惊逐不要钱。”
一颗紫色的头伸到了她面前,大大的眼睛盯着她。
云流吓了一跳,气息越发微弱。
紫色的小兽跳到了她胸口,笑嘻嘻地用爪子扯着她的脸皮。
她艰难地说:“走……走开。”
紫光闪过,厚重的长发被切断,落入了海中。
天旋地转中,她落到了船板上,小兽给她灌着汤水,她大口吞了起来,片刻后恢复了些力气。
小兽蹦蹦跳跳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