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交头接耳,发出了低低笑声。
冉阆的脸色冷了下来,大喊说:“闭嘴,再发出声响就将你们全部打出坊去!”
李胜无奈地示意侍从将丫鬟婆子们赶开去,他凑近冉阆说:“大爷,陈家五娘毕竟是女子,自古婚姻大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大爷就这样上门不免唐突。不如你先回去,我在这里等五娘子出来。”
昨夜大爷去了平河放花灯,回来便吵着要见老夫人,求老夫人再次为他求娶陈五娘。老夫人拗不过他,只得命老爷张罗,老爷又急又怒,将求娶一事交给了他处理。
这车队上的东西也是昨夜紧急从城外调回来的,一大早他就领着车队到了陈府门口,哪知陈其峻见了他避之不及,连忙锁了府门,将一众人全部拦在了府外。
大爷得知消息连忙赶了过来,想要亲自跟陈五娘求亲,仍被拦在门外,白白叫人笑话。
李胜想起夫人气急败坏的样子有些无奈。
冉阆烦躁地四处张望,突然他的目光落在了亭台上。目光交汇,云流顿感不妙,准备起身离开,冉阆却飞身上了亭台。
“铛!”长剑相交,褚绥沉着脸挡在了云流身前。
冉阆看了他一眼,抽回了长剑,他朝云流行礼说:“阆一时心急,无意冒犯长公主,还请长公主恕罪。”
亭下围观的人群更加激动,热切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游转。
云流只得压低声音说:“无妨,听说你想见陈五娘?”
冉阆眼中闪过一丝光芒,急切地问:“长公主可有办法?昨夜在平河我与五娘说过今日我会来求亲,谁知今日……”
他苦笑着望向紧闭的朱门,脸上满是失落。
云流沉吟说:“冉大爷当真用情至深,只不过本宫瞧着这陈五娘是不识好歹的,不如叫人翻进墙去,将她绑出来。”
冉阆的表情有一丝破碎,无力地摆手说:“罢了,长公主,我还是下去候着吧。”
他纵身跃下了亭台,固执得等在门前。
云流眯起眼笑了起来,真是个蠢物,据她观察五娘每月都有几天极其衰弱,今日这般大的动静五娘都没出来可见正值衰弱之时。
她用力按了按袖内的珠子,潜伏之人算准了她会过来,混在人群里将珠子抛给了她。
她转身准备离开,陈府的门突然“嘎吱”一声打开了,她惊讶地朝门口望去,陈五娘穿着白蝶长裙倚在门上。
冉阆惊喜地走上去说:“五娘,你终于出来了。”
陈五娘脸色惨白,一双眼直直地看着他说:“冉阆,你真来了。”
冉阆神色温柔,望进她眼里,他从腰间取出文书,双手递给她说:“五娘,阆的生庚八字还请你收下,希望五娘把你的也给我。”
冉阆退后一步,半曲着身子,期待地看着她。
陈五娘沉默良久,轻声说:“听闻人世无常,你今日娶了我,他日若是后悔了……”
“不,冉阆绝不悔,沧海桑田,冉阆待你之心绝不会变迁,如违此言天打雷劈,生生世世堕入畜道,不得轮回!”
冉阆脸色坚毅,发下了毒誓。人群中发出唏嘘声,不少女郎抹起了绣帕。
陈五娘也为之震动,她低低地说:“你可知我究竟是什么人?”
冉阆宽容地看着她说:“你是我眉间心上之人,是与我共白首之人,其余,阆一概不管。”
陈五娘似悲似喜,眼中光芒愈加闪耀,一滴晶莹的泪珠落了下来,她怔怔地看着指尖的泪珠。
冉阆心疼地起身替她抹去泪珠,更咽着说:“五娘,从今往后,你去哪我就去哪,你不要丢下我,让我做你的夫君可好?”
她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冉阆忍不住用手压着眼眶,堂堂七尺男儿,此刻脸上泪湿一片。
李胜长吁一口气,大爷心心念念,终是娶得了陈家五娘。
陈其峻站在门后,也是老泪纵横,五娘也有了自己的归宿,他这个当爹的总算了却了一桩心事。
李胜捧着箱子走到门前说:“陈大人,这是冉府的聘礼清单,还请大人过目。”
陈其峻抹了抹眼,接过了箱子,见五娘和冉阆还在默默对望,他清了清嗓子朝婆子说:“还愣着干什么?快将姑爷请进来!”
陈府的婆子们连忙将冉阆迎了进去。
李胜指挥着侍从将马车上的聘礼搬进陈府,陈府一时间热闹非凡。
尘埃落定,围观的人群渐渐散去,一同散去的还有冉家大爷再度求亲,抱得美人归的乐事。
云流忍不住感叹,这冉阆也算得偿所愿了,那顿揍没白挨。她准备离开,却听见亭台另一侧传来的哀泣,她好奇地靠了过去。
她探头朝墙后看去,一个身着湖蓝锦衣的小娘子靠坐在墙边,正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小娘子神态委顿,眼眶鼻头通红一片,呜呜咽咽地喊着冉阆。
她挑眉,冉阆的爱慕者追到陈家来了?只可惜落花有意,冉阆对五娘一往情深,这小娘子只能自伤了。
云流下了亭台,褚绥在长街上等着她,两人顺着玉道往回走。
冉阆求亲一事声势浩大,城中各处开始张罗起喜事用具,几个富态的小贩聚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