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灵逃脱……”
褚绥的人在白灵与守卫交手后才看到两人,只是谢酉被巡逻的人直接抓住了,他们的人原本打算接应白灵,奈何她警觉性高,无人能追踪到她。
云流绷着脸起身问:“褚绥在何处?”她拿过屏风上的披风往身上套,就要出门。
苏玉急忙说:“殿下,早间寒凉,不如您先用早点,奴婢唤褚管事过来。”
云流摆手说:“不必,我去寻他,你们也不必跟过来。”她披上银色披风快步出了门,顺手拿过檐下的纸伞往前院走去。
路上遇到外院的小丫鬟们,她们惊讶而诚惶诚恐地向她行礼问好,她微微点头,很快就进了褚绥的院子。
褚绥不在,他房中干净整洁,桌案上压着一叠纸。云流想了想走上前拿开了白玉镇纸,她翻开最上方的一页纸,惊讶地发现上面空空如也,不由地往下拨,却是一叠白纸。
是了,这是褚绥房中,他精通阵法,在她触摸镇纸时只怕就触动了阵法,她什么也看不见。云流心下了然,难怪褚绥院中不设奴仆,外人即便闯入也一无所获。
她随意坐在案前,拿起狼毫把玩起来,若她猜得不错褚绥很快就会来。
果然,就在她翻动案上的书时院子里传来了脚步声,房门被推开,一身湿气的褚绥有些错愕地看着她说:“不知公主殿下到来,有失远迎。”
他拱手说道,大步走到了她下首。
云流看着高大的他,他脸色疲乏还有些惶惑,想来奔走了一夜。她轻声问:“褚管事,白灵可有消息了?”
褚绥苦恼地摇头说:“殿下,白灵行踪诡秘,戒心极高,目前钦天司的人在追踪她,一时我也不能联络上她。”
昨夜大雨袭城,夜色凄茫中白灵伪装成商妇,用马车拉着谢酉回城,一路上过了守军的盘查,入了城门却被巡查的钦天司司正发现。司正发觉马车上隐约有妖物气息,将马车拦下要求检查,两人争执引起了守军注意,守军围了过来。
白灵眼见暴露,只得突袭司正与守军,不想那个司正是个厉害人物,木剑一挑将白灵击飞,他横劈一剑将车顶掀掉,露出了车厢中重伤昏迷的谢酉。
两人的动静引起了褚绥的人的注意,接应的暗卫还未近身,只见白灵突然使出符纸,消失在了城门。
司正黑着脸说:“想不到雍京城又有海外之人混入,倒是越发热闹了。你,过来。”
他随手指着一名守军说:“去禀报你们将军,追捕海外女子。”
他从怀中摸出一只银色小罗盘,调拨后扔给守军,让他们按指针的方向追捕,随即提着木剑跳上马车,赶着马车往钦天司驶去。
云流心情沉重,谢酉在城外受伤,妙手村医术高明,加上向前也在,白灵却冒着风险将他带回城,可见谢酉的伤妙手村无法医治。
司正说谢酉身上有妖物气息,应是被妖物所伤,能救他的只有一处地方—钟国寺。
云流心中叹息,若非如此白灵也不会冒此风险。她沉思了一会问:“褚绥,你可打听出昨夜的司正是谁了?”
褚绥无奈地点头说:“殿下,此人一头银发,是钦天司宫主的关门弟子,叫做姬青离,脾性古怪冷漠。”
云流缓慢地扣着案几,姬青离么她倒是听华心兮提过,此人极其神秘,能一剑击飞白灵,此人武功极高。谢酉被他扣留在钦天司,他想利用谢酉钓出幕后的她。
褚绥看着思考的她欲言又止,她望了他一眼说:“褚绥,你似乎还有话没说。”
褚绥咬咬牙说:“殿下,昨夜的守军是夏将军的人。”
像一颗石子落入静寂的水面划出涟漪,房中气氛流转,却无人说话。
过了许久云流轻声说:“是吗?夏决的人。”
她声音极低,被风雨声吞没,褚绥只能看到她垂下的睫毛,掩盖了眼里情绪。
两人静静地待在房中,褚绥默默地给她奉了一杯清茶,细细的热烟从杯中升起。
云流捧了茶暖手,却不去喝,她侧身听着外间肆虐的风雨声,心里一片寒凉,她的左膀右臂几乎折在了大雍,她恨不得将华绍凌迟,此生她是第一次这般怨恨一个人。
将近午时雨小了,云流起身准备回凝香殿,褚绥有些迷茫地跟在她身后。
她想了想说:“白灵那边你不必再追踪了,免得被人发现。白灵机敏,她甩掉了那些人自己会回来的。”
褚绥点点头送她出门,她在门口止住了褚绥,自己撑伞出了院子。
她绕道去了谢酉的院子前,看着里间打理好的花木心情更是沉重,她一定要把谢酉带回来!
谢酉在钦天司,命起码保住了,她要如何遮掩身份将他带回来呢?钦天司宫主姬无由据闻性情无常,连皇帝见了他也得小心翼翼的,她要如何接近他?
云流转身回了凝香殿,要接触姬无由还得华心兮出面,皇室与钦天司关系密切,向华四打听肯定有不少结果。打定主意后她吩咐白鹭说:“白鹭,去给四公主下帖子,就说本宫约她宫外游玩。”
白鹭立马筹办起来,挑了库房的好礼,连同花笺,命人将礼物送往宫中给华四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