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如此气度的人她只能想到一人。
她不禁抬眼打量起他,这样出色的男子她还见过两人,萧珵和凤凉,突然间她想起,年幼时便听到的一句话,骊昭凤凉,美玉无瑕,凤凉亦是四大美男之一!
云流惊讶不已,原来凤凉声名早播,海外之人与三国往来颇少,以至于提起凤凉大陆之人少有听闻。若他早有美名,今日年岁应较她大了许多,海外之人当真驻颜有术,云流忍不住微笑。
凤凉面冷心热,若不是他,至今她还不知午云变故,改日她要备礼答谢他,是时候去钦天司看看了。
华瑜任由着众人打量,信手叉起一块肉脯,看得小娘子们痴迷不已。
华珉望着席中不由好笑,老八向来颇受欢迎,只可惜他性子淡漠,小娘子们的一厢情意只能付诸流水了。
华清风饮了口酒,借着酒杯掩住眼底的不屑,老八向来清高,在宫中养着女人,还是忍不住赴宴,可见长公主三字吸引力之大。
华凌风打量了一眼华瑜和云流,见云流并无痴迷之色,不由放下心来。想来也是,长公主自身容颜绝世,又岂会被他人美色所惑?
华瑜入席后,小娘子们眼神热切起来,虽然碍于温大小姐,眼神还是不住地往他投去。
华瑜不为所动,静静地听着众人讨论。
华天歌望着他的背影沉思,今日祥佛宫中添置了不少用物,太后明里暗里要了许多药材,连冥界苍草这等固形之物都用上了,莫非那女子身受重伤?
温如意待华珉说完立即起身,朝着华绍行礼说:“皇上,臣女斗胆上前还请皇上恕罪,多日不见八皇子,听闻八皇子巡查归来,臣女特地备下薄礼,欲亲自送给八皇子,还望皇上恩准。”
华绍含笑说:“如意有心了,既然如此你便亲自送给老八吧!”
温如意欢喜地离席朝华瑜走去,向来风轻云淡的华瑜眉头微皱,又很快放平,淡淡地望着走来的温如意。
温如意将手中荷包递上,华瑜没有接,任由身后的莫言接过。
温如意也不气恼,从容地回了自己的座位,席上言笑晏晏,觥触交错。
对于温如意此举众人习以为常,云流也看得真切,温如意心悦华瑜,连皇上都默许了她这种行为。自己若选择华瑜,在雍京会寸步难行,一个异国和亲公主,莫非想横刀夺爱?
云流不由好笑,八皇子自她入宫就不曾出现过,连送礼也生疏而客气,他的态度已经很明确,她不会自讨没趣。再加上他那淡漠的态度,实非她所喜,在他入席的一瞬她便已了无兴趣,云流轻轻尝着面前的糕点,不再抬眼。
对面的华凌风有些失望又有些高兴,看来长公主对老八并无好感,眼下只有老五还可与他相争,他不禁暗暗地看了华珉一眼。
与他一样失望的还有皇后姜氏,她仔细看着低头的云流,心中暗叹,枉她费心劝老八出席,不想这两人彼此无意。
现在只能靠华珉了,若是他能得了长公主芳心,定能获得强大的助力,皇上说了,长公主的嫁妆不入宫中,由她悉数带入所择皇子府中,那可是午云大半国库!那日她命人清点,成堆的珍器珠宝恍花了她的眼,午云富庶不假,想不到国库竟丰厚至此!
热闹的宴席终于散去,云流百无聊赖地跟在后宫娘娘们的身后,听着她们说着趣事,益发觉得空虚。她现在除了隐忍复仇,找不到别的生存意义。
一旁的四公主轻轻摇着她说:“长公主?长公主?”
云流回过神来。
“长公主,适才母后问你,几位皇子中可有中意的儿郎?”
说完她抿着嘴笑起来,云流见娘娘们双目囧囧地望着自己,不由尴尬地说:“皇子们俱是少年英豪,令人眼花缭乱,倾云一时也不知如何抉择。”
姜皇后一脸和气,微笑着说:“不急,小儿女们的事哪里一时就能分清?倾云初来乍到,不如与皇子们相处了解一番之后再做决定。小四,这些日子宫中授课已停,你便领着长公主四处转转,若是招待不周,本宫可不饶你!”
华心兮拧着秀帕甜甜地应下,她与长公主年龄相差最小,说话也投缘,由她来招待长公主最合适不过,恰巧她想出宫走走。
她亲热地挽着云流告别了娘娘们,两人随意聊着,很快便到了朝阳殿。
华心兮站在殿外仰望着精雕细琢的朱门和飞扬的檐角,檐下的风铃随风响动,曾经这里住着个精致如玉的瓷娃娃,追在她身后唤她四姐,可她早已不在了,当时自己得知消息狠狠地哭了一场,再也没来过这里。
云流静静站在她身旁,看着她脸上一闪而过的感伤和恨意不语,这位单纯无忧人见人爱的四公主,也有一段伤心的过往啊。
华心兮回过神来,歉意地说:“失礼了,心兮久不到此处,一时见着崭新的朱门不免有些呆滞,想来皇后娘娘甚是喜爱此处,日日命人打理着呢!”
云流微笑着说:“是呢,殿中雕栏玉砌如新,景色十分雅致,还望四公主替倾云多谢皇后娘娘厚爱!”
华心兮笑着挽着她走进了殿中,白鹤一行人急忙出来迎接,见四公主来了,忙摆上瓜果和热茶,接着退在了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