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她一个反手抓住了一沓厚厚的书册,大鸟瞬间萎缩,化为殷红的血水滴落在了地上。
她心头一跳,这个术她认得,召陵巫家秘术!她急忙打开书册翻看,心渐渐沉入深谷,召陵没了,皇上没了!
几日前齐修来找她,两人就帝星渐弱作了一番猜测,认为应是皇上受困,士气不足所致,并未向宫中禀报。
而这沓厚厚的书页,将一切推翻,她要如何告诉太后此事?太后必然不能接受此事,狂怒之下做出残暴之事也未可知。她急忙通知了齐修,两人商量之后朝奉和殿行来。
赵太后怒急攻心,晕倒在了奉和殿,齐修、傅九织两人在殿中待到了第二日,期间请了太医无数,宫中一夜未歇。
消息像潮水涌向了都宫各个角落,不少人从中嗅到了腥风血雨之气,连夜收拾包袱准备逃离都宫,然而城门紧锁,将宫中风雨尽皆掩住。
赵太后在第二日巳时醒来,将殿中器皿砸了个遍,满地碎片,宫人们战战兢兢地站在角落,忍受着飞来的各种器物。赵太后砸了大半日,殿中似泥石流滚过,遍地狼籍,她终于砸累了,瘫倒在地上放声痛哭,哭声哀恸悲戚,无人敢上前。
梵浅红着眼眶站在角落里,她是太后娘娘的贴身丫鬟,从小跟着娘娘一起长大,与娘娘一起见过多少风风雨雨,从未见过这般伤心欲绝的娘娘。
皇上没了,太后娘娘孤身一人要如何在这诡谲莫测,动荡不安的时局里将午云拉回正轨?昨日她听得清楚,宋欢说天墨的秘密是别人告诉她的,这个幕后之人恶意满满,神秘莫测,竟然抽丝剥茧般地找到了宋欢,利用宋欢来制造了午云乱局,他意欲何为?
赵太后哭了一下午,眼泪已流干,宫灯换了几轮,直到深夜她终于不再出声,愣愣地趴在榻上,长发杂乱地散在身上,这个素日冷漠高贵的女人,一夜之间显出了老态,她沙哑着嗓子唤梵浅:“梵浅,几更了?”
梵浅轻声说:“娘娘,四更了,可要休息一会儿?奴婢这就给您把参汤呈上来……”
“不必了,梵浅,上午齐修说,我午云帝星虽暗,却未坠落,许是皇上还活着?”
梵浅看着她哭肿的双眼迷茫又倔强地看着自己,不由叹气说:“不错,齐大人的确如此说,皇上自幼聪颖,许是走暗道离开了召陵也未可知。娘娘要打起精神来,皇上不日就会回来。”说着轻轻拍着她的背。
赵太后原本迷茫的双眼瞬间明亮,整个人显得精神奕奕,她挣扎着起来说:“你说得对,说得对,哀家要打起精神来,给皇上把午云治理好,把一个繁荣昌盛的午云交到他手里!”
赵元瑾开始喃喃自语,在殿中翻着先皇的经论策略,就着烛光看了起来。
梵浅心酸不已,从不示弱的娘娘变成了这副摇摇欲坠的模样,前路茫茫,午云何去何从?长公主被送去了大雍,宫中竟只剩下娘娘一人独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