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行人匆匆赶路，楚雁不紧不慢地走进土得掉渣的网吧。
网吧里，烟雾缭绕，叫骂声不断，粗略看去，许多少男少女们坐在电脑前玩得不亦乐乎。
走到前台，网管玩手机玩得入迷。楚雁把自己仅剩的家当放在柜台，屈指扣扣台面，网管这才看见来了个人。
网管收了钱，细细地数着。
“能待多久？”楚雁言简意赅地说。
“九十八……一百零八。”网管理了理钱，抬起头，这才看清眼前人的模样：身穿灰色卫衣，帽檐遮住了眼，只露出白皙的下巴，全身被裹在臃肿的卫衣里，看不出胖瘦，但他从露出的下巴来看，这个人应该很好看。网管再次打量楚雁，却莫名地对站着的人产生了畏惧，“一个小时十块，十个小时，呐，退你八块。”说完，他特地把钱捋平，毕恭毕敬地递了回去。
楚雁垂眸，目光落在了那五块加三块硬币上面，许久没有动作。
啧，不想碰。
网管疑惑地等了半天，刚抬起头准备提醒，却看见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伸了过来，从他手里拿走了钱，又顺势插回了兜里。
等人走远了，网管才回过神来，冲着楚雁离去的背影喊：“你的位置是036！”说完，又全身心投入到手机里去了。
033，034，035，036。
楚雁垂着眸，淡定地找到自己的位置。许是036座机的位置偏，桌面比前面的干净多了。楚雁满意地点点头，右脚一勾转椅，落座。
她看着开机后的电脑，双手悬在键盘上好一会儿，才略微僵硬地点开浏览器，搜网站。
012飘在空中，吃着油泼面，好奇地问：“大佬，你在找啥呀？”
楚雁惜字如金：“网站。”
012又吸溜了一口面，擦擦油呼呼的嘴，继续问：“你不是待在宇宙洪荒的夹缝里吗？怎么懂这些？”
打字的手略微一僵，楚雁的目光从帽檐下看向012所在的方向，眼神里充满危险。
012被看得嗦面都不利索了，它麻溜地把头埋进碗里，试图降低存在感。
楚雁看了一会儿，就移开了目光。时间在走，她可没工夫跟012耗。
012察觉到那股危险劲儿消失了，松了一口气，再也不敢问楚雁，太危险了，自己只是一个可可爱爱的统，不需要承受辣么多。
它眼睁睁地看着楚雁打开了一个小众语言翻译网站，上下浏览了一会儿里面的信息，最终敲定了一个客户定的任务。
“大佬，这都是些啥语种啊？我怎么没见过？”012好了伤疤忘了疼，擦擦嘴。
“乖，你不懂。”楚雁语气里丝毫不掩饰对012的嫌弃。
012悲痛欲绝，哭唧唧地炫辣条，边炫边哭。
“闭嘴。”
“呜呜嗝，哦o(╥﹏╥)o”
接着，后来的八个小时里，012见证了大佬是如何自给自足，在小世界里赚到第一桶金的。
楚雁没待满十个小时就走了。她低头看着手机账户里的余额，心中暗喜：嗯，咱又有钱了。
“接下来去哪？”012吃饱喝足，打了个嗝。
“换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