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的怒气已消退了三分。
那走出来的是个落第秀才叫做路晓果,年约三十,中等身材,两鬓见白,一副未老先衰、落魄潦倒的样子,倒是容貌端正看上去不至于倒胃口。
“路公子,早。”
“青青姑娘,早。”
“穷酸你说个啥呀?那是我的马子。”
“姓裴的……”青青本想发作,瞄了书生一眼便不开口。
尾随书生而来的是个高瘦汉子,年约四十,生得尖嘴猴腮,留了一点胡子,一副惹人讨厌的模样。他叫裴钊,赌徒。你说他姓什么不好偏偏要姓裴,爱好什么不好,偏偏爱上赌。要是他爹一开始给他取名用“钱”字,他又那么好赌,岂不是贻笑大方。
“路公子,慢用。”
“青青姑娘客气。”
赌徒见青青给书生端上一碗稀饭,拿着碗便递到姑娘面前说:“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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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呢?”
“裴老大你就别戏弄我家妹子。”
“吃,别废话。”百里胖拿了个馒头塞到赌徒碗里,随后徒手捂嘴扭头打了个喷嚏,貌似同一个手……
众人用膳之际,一头大白雕降落在庄园的庭院里。
薄勇、裴钊闻声赶去。
“你爹来了。”裴钊猥琐地说。
“不,那是个母的。”
“你怎么知道?”
“你娘告诉我的。”
“我去你大爷……”裴钊话未说完,薄勇手指白雕抢着说:“你大爷。”
两个好事的打闹片刻。
裴钊见雕儿脖子上系着一节竹筒,像是带着一封信,立马想取来看,刚迈一步,雕儿稍展双翅,用喙在身上挠了几下,吓得这厮慌忙后退往薄勇身后推了下。
“怕啥呀?”
“你勇,你去,赶紧的,别磨磨蹭蹭。”
“自家亲戚慌什么?”阿勇抬头望着雕儿轻声呢喃。
裴钊脸色一沉举手欲打。
阿勇杵在原地不敢上前。
耗了一会儿,两个终于取了竹筒。
裴钊一马当先跑回饭厅,喊道:“兄弟们,这白雕三年来一直往这带信,咱们又没看当家的回过一次,今个不如……”言下之意就是要拆开偷看。
青青小声说:“犬吠!”
裴钊说:“妹子,赌一把,看是谁家姑娘觊觎咱当家的美色。”
书生摇头晃脑地说:“非礼勿视,非礼勿……”
裴钊说:“今晚再非礼你。”
“滚!滚!滚!哪里凉快那里去。”青青道:“路公子别慌,有我在。”
“说说而已,你知道的。”
“别说这些有的没的。”薄勇说:“不就看一下嘛,看一下它又不会掉块肉。”
若柔正经地说:“那是当家的信,你们爱看就看。我丑话说在前,别到时候被人赶走了,又要跑回来死皮赖脸的求这个,求那个,这种事我可帮不上忙。”她态度坚定、语气决绝,完全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百里胖与青青自然同意若柔的看法。可是,书生就被裴钊硬拉着,他说:“三比三,一半对一半,我就赌这一把,看看是那个多情的娘子看上咱们当家的。”他一边拆开竹筒,嘴里还叫喊着:“买定离手。”
另外三个说不看的人,嘴上说不看,等到裴钊从竹筒抽出纸条时,都不约而同地凑了过来,信上只有简单的二十字:
呼延先生
久慕威名,随时候教,静待佳音。
柳生敬上
“晦气,原来是个找茬的,我还以为是个美女,呸!幸亏没有开局,不然输死老子。”裴钊说完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
饭厅里,安静了片刻,颜青青惊讶地说:“柳生?该不会是十多年前名动江湖,随后又销声匿迹的剑圣柳天慎。”此话一出,裴钊拿信的手便开始发抖。
薄勇一脸无知地说:“这柳生谁呀?剑圣?听都没听过。”
百里飘香说:“不会是在万啸山庄以一敌百仍可全身而退的那一位吧。”
青青狡黠一笑说:“或许是。”
啪嗒一声竹筒掉地,裴钊变得呆若木鸡。
“傻了吧,叫你别多事你不信。”若柔淡淡地说:“你们听着!往后不许随意看当家的信。”
书生说:“在府上住了多时,殊不知主人竟是如此人物。”
众人议论许久,裴钊才缓过神来:“这……呼延宇到底是何方神圣?”
呼延宇就是那个夯汉亦是这庄上的主人。
晨光洒满大地。
一个女孩在山路上跳着轻快的舞步。她年约十二,身穿红衣,梳着双丫髻,脸上稚气未褪看上去挺有活力,十分可爱。
怪事发生了……
那些早已枯萎的花草树木,在女孩的翩翩起舞中居然活了过来,而且比之前还要健康茁壮。
难道?
又是妖魔鬼怪?
巧了,此时夯汉迎面走来,他背上的大家伙却不知所踪。
红衣女孩说:“别人等你三年了,你怎么还像缩头乌龟一样,去与不去好歹回个信,一丁点礼貌都没有。”此话是故意气他的。
“我不想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