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剧本审核兼本片制作者导演,王导,人如其名,是个木纳子,二十年代父母赶潮流,正逢他爹生意红火,他就生下来了。
他爹乐的不行,撑排面请人吃了顿大的,喝的花天酒地,找算命的算了他八字,说他命硬,拍着胸脯保管这人活的顺风顺水,就是不懂变通。他爹向来迷信,听了这话没有挽救的意愿,夫妻俩呆屋里查本新华字典看了半天没有合适的,就想着取个时髦的先算了,结果一打听名字就下来了——王刚。
说起王刚倒是一奇子,可能真应了算命先生一句“此子命中不凡”,结识了一群狐朋狗友,后期闯荡影视界拉了一把,连龚质桢这种有排面的贵家小姐也跟王导相熟,迎面就叫人“铁哥”。
业界有人戏称他是“影视界搅屎棍鼻祖”,但凡他手下拍出的电影或剧集,主角要么令人感动虐心的痛哭流涕,要么气的人九曲回肠,总之古往今来他手上没有一部片主角逃离千年孤寡的命运。
甄小年之前是有所耳闻,现在看来当王刚的主角是实打实惨,不光身世经历过往云烟惨绝人寰,撑住了还要腹背受敌爹不疼娘不爱,家国仇恨不能亲手斩敌。就像是一盘老朽高人博弈的棋盘,早不知退为何物,终于一方付出输赢,纠缠不清,不死不休。
“…龚小姐,你们另请高明吧,我就混吃等死一屌丝,实在力不足难以胜任。”话间,她还敷衍至极抱了抱拳,宁死不屈。
龚质桢看了头疼,张张嘴多半没说什么,给了姜澈一个眼神,挑了烂摊子。她是龚家护在掌心上的,除了姜澈无事没人敢闯进来打扰这大小姐,故而她最亲近的这当中属跟她差不多同岁的姜澈。
同样看戏本撂担子的姜澈:“……”
关她什么事啊!她都已经摊出协议准备签了,你在搞什么啊大兄弟,一早把剧本递上去不好坑了,现在看我,我有办法吗?
她气急败坏,面上还是保持平静,云淡风轻的扯唇一笑:“甄小姐,你要不先看看协议再说?”
甄小年闻言看她的眼神写满了“负心汉”,有种现任抓包的错觉,“姜小姐,王导讲究实际力求真切这点你知道吧,”她有点委屈,随手翻开就有贵妃侍婢掌掴女主的情景,一巴掌给扇晕了。她鼻子酸了:“实在不是杂家不尽心,吃的太少还没有培养成猪皮,不敢接。”
“…哦,这简单啊,”姜澈松了口气,伺候太岁上座:“你不愿意我们有保护措施的,实在不行装会呲牙咧嘴,后期配上去。”
“还能这样?”她没见识,可不能欺骗孩子。
姜澈长了张可信度极高的脸,忽悠:“要不这样,你不是车费都付不起吗,我回去跟龚先生他们协调一下,争取高——”
“签好了。”话音未落,某个小可怜操起笔转眼签好三份合同,姜澈很满意她的速度。
没人能快过喷子的嘴,尤其是混迹多年的甄小年,“龚小姐,姜小姐尽管往前冲,我以前也是正儿八经的上过艺术辅导班的,保管您货到实处。”
她一撩碎发,姜澈听出这货在吹牛。
艺术辅导班是真,不过学的是绘画方面的知识。
稳定好基本的,接下来就要去剧组走动走动,龚质桢这几天微博在她那儿,单单转了个演员表,几段文字表示表示,跟王导见过面,还需跟成员打通才好。
她思索着,准备拉这位微宅大小姐去四处逛逛,回头新签的小替身在她家龚质桢脸上瞎画,她差点被空气呛着。
“做什么?”她凑近二人,没注意不远处有人邪魅歪嘴一笑,她们三姿势就跟亲上去了一般,像极了龚质桢扯着二人领口,一手一个,一人接吻一人索求,好不氤氲,距离极近,大棚朦胧了视野,甄小年轻轻一点。
“点痣。”没画弯,她松了口气,随手为自己耳垂轻点,二人身形相似,本就长的像,衣着一粉一白,并肩而立,唯一的特征被压下去,挺像双生花那么回事。
为了显得敬业,甄小年把那颗朱砂染上墨色,姜澈知道这么奇葩的事儿是谁的意见,默默拉了把二人,“你们和我出去走一趟,认人。”
她改变主意了,不仅要让龚质桢熟悉,甄小年这个近身的坑货也该有点融入感,不能光看不做。
无缘无故被带上,甄小年很无奈很无辜很悲伤,但她工资高昂,晒晒算个屁,只要经济到位,让她当舔狗都成。
龚质桢初来乍到不识路,她一丁印象都没有,只好姜澈跟龚质桢两个在前头,她像个小尾巴。一步踏出去不知怎的总感觉腹背受刺如鲠在怀,狐疑的瞄了几眼,还真有几个不假思索的跟她撞上。
甄小年:“?”绝逼有猫腻。
姜澈也察觉不对劲,但没多想,扯着龚质桢袖子附耳:“先去找赵影后,你哥哥跟她打过招呼。”
龚质桢“哦”了声,一群不怀好意的眼神直刷刷不加掩饰地打在二人身上,根本听不清她两琢磨的什么,偶尔一两个侧目,嘴角的笑意愈发猥琐化。
甄小年小透明跟在后边打了个寒颤。
公共场合啊各位,笑的太猥琐不打算收收吗?
总之无人上前问候她们,剧组安排的这个场地宽阔视野,还有一高峭的斜坡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