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快起来，您还要梳妆更衣，等会儿真来不及了！”
芸兰伸手就去拽梁月晚的被褥，边扯边催促道。
“殿下，老奴抱你去洗漱，洗漱完我们就该去宣明殿了。”
林嬷嬷走了进来，一把抱起段霖礼去厢房洗漱更衣，要是去晚了被陛下知道，整个永福宫恐怕都要受罚。
“我的命真苦，”梁月晚抓了抓头发，从被子里钻了出来。
段霖礼朝着梁月晚挥手道：“母妃，儿臣要去上早课了，晚了的话孙太傅会罚儿臣背书。”
“我的儿啊——”，梁月晚冲下床抱住段霖礼哭诉道，“我们娘俩的命可真苦！”
“娘娘，您在胡说些什么，要是被人听见可就遭了，”芸兰无奈地道。
“儿子再见，母妃会想你的，你也一定要想母妃。”
梁月晚捧起段霖礼的脸亲了一口，恋恋不舍的看着林嬷嬷抱着小不点离开。
送走段霖礼，梁月晚感觉心也跟着走了，留在这里的只是一具躯壳。
梁月晚坐在梳妆台前，闭着眼睛任由芸兰跟其他宫女在脸上倒腾。
“娘娘，今天想梳什么发髻？”芸兰摸着梁月晚乌黑浓密的秀发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梁月晚打了个哈欠，想了想说道：“越简单越好，低调低调再低调的发髻，饰品什么的不要太多，但也不要过于简单，太素的话看起来像奔丧的，总之要让人过目就忘，再也记不起来的打扮。”
芸兰懵里懵懂地点头道：“好的，娘娘。”
一刻钟后，梁月晚看着镜中低调而不失情调，朴素而不失婉约的自己表示十分满意。
“非常好，不错！”
梁月晚从红漆描金妆奁盒中那里几支发钗递给芸兰，说道：“做的不错，送你的，记得给宫里其她几个姐妹也分一下。”
“娘娘，奴婢不能拿，”芸兰神色慌张，做奴婢的怎么能拿主子的东西。
梁月晚突然想起来电视剧里的话，她挺直腰板，正色道：“芸兰，本宫说的话你都不听了，这是本宫赏你们的，拿着。”
芸兰垂下脑袋，恭恭敬敬地接过了梁月晚手里的几支发钗。
“留着以后拿去卖钱，”梁月晚握住芸兰的手，凑到她耳边小声说道。
芸兰闻言，头摇的像拨浪鼓一样，“不……不、不可。”
“再换件衣服就行了吧？”
梁月晚一起身，就有两位宫女捧着衣裳跟鞋子走到她面前。
她看来看去最后选了件浅碧色刺绣镶边宫裙穿上。
换好衣服又磨蹭了半天才出宫门。
芸兰安安静静的跟在梁月晚身后，去皇后的凤鸾宫就要路过昨夜杖责了林美人宫人的石子路。
梁月晚看着脚下的鹅卵石，除了一些细碎的石子半点血迹都看不到。
踩在鹅卵石上，梁月晚感觉自己就像走在刀尖上，脚下踩着的不是石子而是昨夜那些枉死的冤魂。
梁月晚抓着手里的丝帕，不安道：“芸兰啊……你说今天你家娘娘能平安回永福宫吗？”
芸兰眨了眨眼：“娘娘为何这样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