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定昆从丁长林身边闪过时,老感觉丁长林的目光在盯着他,可他不敢回头,万一他的感觉是对的,和丁长林目光对接在一起时,他怕自己会更乱,在丁长林面前,他不怕是假的。
丁长林在暴雨狂扫怀陆省时,周定昆在第一时间没有配合丁长林,之后,丁长林说承担所有责任后,周定昆才愿意配合他,哪里知道上面那么快就派来了孙骏,而乔金梁那么快就在自己成了孙骏的代言人,怀陆省的变化就如这暴雨一般,劈里啪啦推毁了一切,来了一个彻底的大洗牌,在洗牌之中,谁也没料到乔金梁和柴承周如此快速崛起,现在谁不知道他们把控着全省的一切呢?
可丁长林也不是好招惹的,乔金梁和柴承周如果能联手把丁长林赶出怀陆省,周定昆搭上他们的船就是对的,如果丁长林继续在怀陆省的话,最终谁胜谁负,周定昆还真不好说,毕竟柴承周背后还有许进步这个老书记,还有义都科技有限公司,那可是新科技之中数一数二的公司,老板赖云峰改变了所有人购物和支付的方式,在金融领域玩得风生水响,背后的资本是极雄厚的,远比丁长林背后的祁珊冰在雄厚得多,最最主要是人家把半壁江山里的企业家们绑在了一起,又是办学校,又是运作昆山会,资本如雪球般越滚越大,滚到了银行不改变,人家就要改变银行的壮语之中,这些同样是周定昆怕的。
周定昆有意识地走得极慢,可内心的煎熬只有他自己清楚!
丁长林确确实实在看周定昆,他在看周定昆超过他时腿抖动了几下,证明周定昆是怕的,一个人怕另外一个人,证明他的内心不是坦荡的,不坦荡的原因有很多种,归根到底还是自身打铁不够硬,到了这个层面的人,谁经得起查?到了这个层面,能查的谁又真是为了背后的那点财富?
丁长林足足看了周定昆两分钟才收回目光,他加快了脚步去了钟孝天的办公室,他敲了两下门,门没锁,丁长林直接推门而入。
“是你啊,我还以为是秘书来了,坐,快坐,我让秘书来泡茶,真正的高山茶,一同学快递过来的,来,尝尝。”钟孝天整个人看上去精神抖擞,完全没受丁长林昨天要送走斯小白的影响。
“你们昨晚在一起吧?”丁长林打趣地问了一句。
这男人和男人在一起,要么谈着国家大事,要么对女人评头论足,或者交流泡妞心得,哪怕到了他们这种级别,也免不了俗,否则,丁长林昨晚怎么会想章亮雪呢?
钟孝天嘿嘿地笑了起来,也没啥难为情的,既然丁长林知道了,他也不再收着藏着的。
钟孝天没去喊秘书,而是自己给丁长林泡茶,一边泡茶一边说道:“长林,这丫头看着她成长的,我确实舍不得。再烦再苦闷,只要沾沾这丫头的体气,啥也不想,啥也不愿意想。
我工作上这么努力,哄家里的那位哄得如此辛苦,也就是渴望和这丫头共度那么短的时光。
长林,只要你能留住这丫头,你让我做什么都行。灾后重建也需要做经济吧,我愿意跟着你去义都做市长,我去市长总行了吧?”
钟孝天还真是一个情种啊,丁长林来义都是以进为退,他钟孝天来义都算什么呢?
“孝天,我看你就是被这丫头冲昏了头吧?这丫头昨晚又给你上了眼药是不是?她为什么不愿意去国外念书呢?说是舍不得你,你真认为是这样吗?
孝天,我昨晚回去一直在想留下这丫头,可你今天这表现让我觉得这丫头不能留下来,会坏大事的。
我刚刚在过道里碰上了周定昆,他表情不对,他见了我,腿在下意识地抖了一下,孝天,他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表现?你想过没有?斯小白为什么不愿意离开,你又想过没有?”丁长林看着钟孝天极其平静地问着,他越平静,越证明丁长林有自己独到的看法了。
钟孝天没回应丁长林,而是抱住了头,他发现自己无法思维了。
丁长林不能逼得太紧,示意钟孝天喝茶。
钟孝天没心思喝茶,不甘心地问丁长林:“周定昆要搞我?小白也不是真心爱我?”
“孝天,周定昆为什么要针对你,一定也有我的原因。至于斯小白为什么不肯离开,她昨天苦诉的原因都不重要,她妈的药费和她出国的费用我来解决,你再找这丫头谈一次,看看她说什么。
孝天,他们一定会行动的,你现在给我交个底,你在吕城除了这丫头的事情,还有没有其他的事情?你一定要说实话。
孝天,你不是我,我得为整个怀陆省承担责任,你是分管财务方面的领导,暴雨和洪水都与你这一块无关,当然啦,这几年做的海绵工程,你参与了吗?”丁长林在开会之前,必须弄清楚钟孝天的情况,因为周定昆见他的表情不正常,针对丁长林,他不怕,他有足够的底气应对,可针对钟孝天时,丁长林没把握。
钟孝天到了这个时候,还是抱着幻想,毕竟周定昆在吕城同样做了不少工程,钟孝天手里的工程远比周定昆少,而他的工程给了同学宋永城,给斯小白的小公寓就是宋永城一次性付的款,除了这件事,钟孝天不认为自己其他的事情有隐患。
“长林,几位坐在这个位置上的领导手里没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