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长林看着这样的周定昆,真有一种上前抽他几耳光的冲动,但他现在不再是可以随意让情绪控制自己的人,他压着火说了一句:“定昆省·长,场面上的话就不多说了,你的家人,亲朋好友都在怀陆省,相反,我只有丁长林这条命在怀陆省,孰前孰重,你自己惦量!”
说完,丁长林看也没看周定昆一眼,直接冲着秘书室那边喊:“东扬,继续打水利**费国斌,气象局局长霍战营的电话,就是趟水也要给我赶到政府大院来!”
周定昆见丁长林是真发火了,内心还是很有些害怕,这个时候,他起身走到丁长林身边,说了一句:“长林省·长,战营局长连续发布了好几条关于暴雨预警情况,我们采用了手机短信息的方式告诉过所有人,但是战营局长之前给我汇报过这一轮的强降雨会台风的影响会很大,是我没把这件事当回事,也没提前向你汇报,我在这里向你检讨。”
丁长林一听周定昆的这些屁话,终于压不住了情绪了,冲着周定昆吼道:“那你还站在这里干什么,你现在就给我去地铁站现场指挥灾情!”
周定昆没想到丁长林会让他这个分管了六七年水利工程的副省·长去地铁口指挥救灾,想说什么,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一言不发地起身出了小会议室。
周定昆这么一走,费国斌和霍战营又没来,丁长林反而不知道从哪里指挥起,有一种有力无处打的无奈感,他才知道自己这一年来,只顾着追求经济上的效率,只顾着招商引资,作为一省之长,民生工程,他确确实实忽略了!
丁长林想冲下楼去喊周定昆,可一想到周定昆三句话问不出一个屁来的态度,他就来气,不得不给老首长岳冠峰打电话,电话一通,丁长林就说道:“老首长,怀陆省的天被捅了一个大窟窿一般,雨水太猛,周边的渠道年久失修,整个城区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我急需要部队的力量来支援我们。”
岳冠峰一听丁长林的话,问了一句:“伤亡情况如何?”
“地铁一号线路渗水,过江隧道也在渗水,城区上游莫岭水库随时都有决堤的危险,而分管水利工程的副省·长一问三不知,老首长,我现在有一种孤军奋战的感觉,我,我这个省·长到了最最关键时刻,指挥不动任何人。”丁长林极无奈地说着。
岳冠峰一听,接过丁长林的话说道:“小家伙,你不要心急,术业有专攻,水利工程是专业性很强的领域,你不了解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你现在要做的事情,立马向董旺首长汇报怀陆省的灾情情况,请求支援的同时,迅速召开专家会议,听取专业人员的意见,确保人员安全,切记,把人员安全放在第一位。”
“好的,老首长,我懂了。”丁长林说完,岳冠峰那头很快就挂掉了电话。
丁长林得到老首长的指点后,一边向董旺首长汇报了这边的严重灾情,请求支援的同时,也向董旺表态,一定会以人民生命安全为头等大事,已经出动了全城的警察,分赴地铁和隧道救援。
丁长林不敢离开政府大楼,外面已经是一片汪洋大海一般,他在等费国斌和霍战营的到来,可他内心极度不安,这个时候,他是应该出现在暴雨之中,与所有的救授民警们在一起,可由于他对整个怀陆省的沟渠,水库以及下水道排行量事先没有了解,此时,他不得不等费国斌和霍战营的到来!
这两个人接到丁长林秘书张东扬的电话后,弃车趟水来政府大院见丁长林,原本半个小时的路程,他们硬生生花了两个小时,而周定昆的车根本无法到达地铁口,地铁口已经是洪水滔滔,没有专业的工具和专业救授人员,根本靠近不了地铁口。
土铁站内渗水越来越严重,可周定昆这边的命令没有下达,丁长林那头还在听取费国斌和霍战营的汇报,整个怀陆省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求助的电话,视频满天飞,怀陆省省外都知道地铁渗水严重,隧道已经被淹,可怀陆省省内的总指挥丁长林还在摸城区和周边的情况。
费国斌此时看着丁长林说道:“情况比我想象中要严重得多,如果这种暴雨再持续一个小时,城区上流的莫岭水库必定会决堤,一决堤,渗水的地铁站和隧道的危险性可想而知。”
丁长林一听,差点要拍桌子骂娘,这么危险和紧急的情况,他不相信周定昆会不知道!
丁长林此时看着霍战营问:“战营局长,你的看法如何?”
“这暴雨不仅一个小时停不下来,而且还会下三天!我向周省·长汇报过,可惜他说立秋了,不可能有洪水决堤的情况发生。我也在官网上一再发布了预警情况,希望相关部门做好防洪防暴雨的准备,也希望各大学校在这暴雨天气放假,可我一个小小的气象局长,发布的所有的预警都被忽略,学校还在上课,工厂还在开工,现在是下班的高峰期,地铁本来是应该停止运行的,可所有的运转都与平时一样在进行着,现在,只能派所有的专业救援人员去人群密集的地方救援!”霍战营忧心忡忡地说着,他最担心的情况,还是在他的眼皮底下发生了!
丁长林不听这些情况还好一点,一听这些情况,感觉自己的双腿都在发软,眼看着自己辛辛苦苦的功劳,要被这场洪水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