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权达也是在杨国威其人其事推得满网飞扬之时,才知道原来他们的幕后老大不是谷景源,而是在境外的谷景善!
现在,丁长林如此轻飘地提到谷景善时,何权达原本就没办法举着曾经高昂的头,他在垂下去的那一瞬间,丁长林的话又响了起来。
“老谷说,希望你们可以改过自新,他失败了,败得心服口服,他这辈子没有反转的机会,这是事实,他对不起你们,也希望我们能善待你们,宽恕你们。
权达同志,这些话是老谷亲口对我说的,我之所以要来见你,也是想把这几句话亲自传到你耳朵里。
你想和胜望书记谈的内容,不说我也清楚,与其由他告诉我,不如你自已和我谈!
这份盒饭,是孟明泉员工们吃的工作餐,你今天也体验一下最最底层员工吃的是什么,过的又是怎样的一种生活吧!
孟明泉的公司是你在力挺,你以他的公司是纳税大户而骄傲,可你们举怀陆省全省的资源造就了这么一个奇葩的私营老板为荣,真的就一点羞愧都没有吗?!吃吧,我们边吃边聊!”丁长林意识到自已越说越激动后,打住了自已的话,埋头吃起了这份盒饭。
何权达想说什么,张了张嘴,把想说的话咽了下去,想学丁长林一样吃这份盒饭,可是才吃了一口,他就吃不下去,如干粥一般的米饭不说,散发着一股子霉味,显然是受了潮的米,买来给工人们吃的。
菜也有肉沫味,却是水煮盐扮弄出来的,说是猪食也不为过,吃惯了三珍海味的何权达,哪里想到锦衣玉食供着他们这帮人的孟明泉,给工人们吃的工作餐是这样的,他咽不下去,而丁长林却还在大口大口地吃着,吃得何权达又是尴尬,又是猜不透这个看上去如此的年轻却身居高位的丁大书记到底想干什么!
“怎么不吃了?”丁长林这个时候抬起头,直视着何权达问道。
“我咽不下去,你有话就直说吧。”何权达带着情绪地说了一句。
“我有话就直说,这话应该是我说的台词吧,你喊胜望书记来谈条件是吧?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还想从这个窗子里跳下去,却又不敢跳是吧?
老谷的话,你也听完了,孟明泉给员工吃的猪食你也尝到了,该说点什么的,应该是你,不是我!”丁长林此时冷冷地看着何权达如此说着,一点好脸色也没给何权达!
何权达此时也无法说得清楚自已的心情,他曾以为整个怀陆省离了他不能运转,他以为他手里握着怀陆省大量干部证据,他以为孟明泉十来万员工都是他的筹码,可现在被这位年轻人头不头,脸不脸地怂他,他还敢发火,不敢真的冲到办公室下面,拿出那把孟明泉送他防身的枪,对着丁长林开枪,然后对着自已开枪!
何权达在这一瞬间才知道自杀是需要勇气的,杀了对手再自杀不仅仅要勇气还要胆量!他就是一个怂货,他不得不承认这一点!
这些年在台上被人哄惯了,抬惯了,他真的认为他才是整个怀陆省的老大,整个怀陆省没有他根本就玩不转!没想到他认为牢不可破的一切,在丁长林着陆于怀陆省的几个小时内,全部瓦解如泥,而且瓦解得令整个怀陆省的老百姓拍手称快,那么热烈的鞭炮声,他躲在省府大院都能听得到,就因为刘胜望一句话,可以热烈庆祝孟明泉被抓!
什么叫民心,满城响起来的鞭便炮就是一个最好最好的回应!因为这些原因,何权达不得不传信给刘胜望,他要谈条件!
可何权达千算万想,没料到来的人是丁长林,没想到丁长林带来的盒饭是孟明泉员工们的工作餐!
何权达再没良心,吃着这样的工作餐,还是有话要说的!
“丁,丁书记,”何权达结巴地叫了一句。
丁长林“嗯”了一下,声音努力地平静,现在不是他发火的时候,也不是他真想和何权达谈条件的时候。
“对,对不起。”何权达终于肯认错了!
丁长林终于把何权达逼到了墙角,该他上场了!
“这句话,你应该对孟明泉所有的员工们说,而不是对我丁长林说!
如果不是我丁长林胆大,如果我再晚一天出现在怀陆省,你们是不是要掀起更多的工人们上街倒逼政府?!
你知道孟明泉如何逼工人们来围攻我和胜望书记的车子吗!不上街参加围攻车子的人,扣一个月奖金,一个月!
那么多工人上有老,下有小,你们却把全省的资源供给孟明泉这种毫无公平,公正而且黑白统吃的人,把他塑造成全省的明星企业,明星老板,纳税大户,人大代表,就差给他一顶政府官员的帽子!
权达同志,不是说不应该扶持民营企业,民营企业应该大力扶持,可不是你们这样扶持!
你知道孟明泉身上背了多少条人命吗?你知道这些年状告他的信件有多少吗?你又知道他私自藏了多少条枪,多少爆炸品吗?
权达同志,有些事你非常清楚,有些事你想人不知鬼不觉,天下就是你们的,可惜,天下不是!
明知道天下不可能再是你们的,还想理直气壮地和我谈条件,你怎么不问问自已哪里的底气和资格呢?
你办公室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