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妙芝却在丁长林的话一落后,重重地“哼”了一声,她的意思,丁长林明白,米思娣呆在夫人身边是官妙芝的功劳,没有官妙芝的搭线,米思娣一个乡下丫头想进入这个圈子比登天还难,现在翅膀还没硬呢,米思娣就敢丢下她官妙芝的策划,这让官妙芝很有些不爽!
丁长林明知道官妙芝的不舒服,还是装傻,没继续说话,任由官妙芝闹着情绪,因为他现在实在不愿意去说服官妙芝也好,郭成芮也罢,他们已经高高在上,脱离了地气的他们是听不进任何与他们意见不同的想法的。
“长林哥,我会找米思娣好好聊聊的,你不愿意去谈,我去,我爸这边,你就不要泼他的冷水了,哪怕是一个梦,就让他时间做得长一点吧,我确实看到我爸这一段变化挺大的,想想我妈活在自己的世界里那么久了,一离开我爸,她现在生活得又开心又踏实,最近我妈和一个老外交往得挺好的,这个老外长得挺帅,而且很阳光,我妈不再守在自己的世界里了,他们去敦煌寻找属于他们绘画的世界,心灵的世界。
长林哥,我就想啊,我妈一离开我爸就找到了心心相印的人,我爸也遇到了米思娣,我确实应该为他们骄傲,为他们开心,他们都有了自己的幸福和未来,我也找到属于我的未来的,所以,长林哥,我们不要阻止我爸,不要去终止他的梦,我在想,一旦把我爸的梦给破灭了,他又缩回他的世界里,一个人与这些冰冰凉凉的字体相守,你愿意看到我爸再这个样子吗?”官妙芝还真是固执啊,她只看到了官章全的一面,可她理解米思娣的一面吗?
丁长林也懂官妙芝说的这些,他更不知道如何接这个二小姐的话了,这种事,除了当事人,旁人又能真的帮得上什么呢?当然了,华晨的改变虽然有丁长林的功劳,可于丁长林而言,归根到底还是华晨自己愿意改变,改变走出楼上的那间画室,愿意接受外面的世界,甚至愿意放过自己。
人生在世,最难的便是放过自己,不纠结,不执念,不要跟自己过不去。多少高人,最终不是败于对手,而是败于自己。特别是华晨和官章全这样的人物,他们基本是没对手,他们只是活在自己的世界或者是自己的幻觉之中!
丁长林还得要说话的,他看着这位二小姐一脸为父母操心着急的样子,轻笑了一下说道:“妙芝,如果你把自己的幸福找到了,也许比你操心你妈和你爸的事情更令他们开心的,他们有他们的世界,这个世界也许是我们这一代理解不了的。”
丁长林只能这么说着,再说了,在丁长林眼里,官章全的书法已经到了很高的造诣,他是真心喜爱书法的,在这个世界里,他行走得行如流水,他在书法的世界里勾建着自己的快乐,这是官妙芝理解不了的,当然,丁长林只是这么想,他也不知道他的理解对不对,他是凭他的感觉,包括对书法的理解!
“算了,算了,我说了这么多,你就是不开窍,或者你就是替米思娣着想,我爸可是你义父,他可是拿你当真儿子看的,米思娣和你啥关系啊,就因为她曾经喜欢过你?可那是曾经,曾经的很多都可以改变的,我妈都改变了,米思娣改变不了?我还就不信改变不了她,我找她去!”官妙芝说完,就朝外冲,这丫头说风就是雨。
丁长林张了嘴,想喊,可他发现自己喊不出来,他这次来燕京,无论是面对郭成芮也好,还是面对官妙芝也罢,他都感觉自己有力不从心之感,他与从前真的不一样了,他现在已经知道了哪些人可以点醒,哪些人是叫不醒的!
丁长林看着官妙芝冲了出去,就在他关门的一瞬间,余阿姨的影子一闪而过,丁长林怔了一下,可他没往最最深处想,毕竟是官家的老阿姨了,知根知底的人,丁长林不能因为乐姝洁就去怀疑所有人吧。
丁长林赶紧给米思娣打电话,米思娣正在手绣夫人要的牡丹盛开的一副画,是照着画来绣的,于米思娣来说这种一点也难不到她。
米思娣有自己一间独立的绣房,昨天和丁长林出去游玩,夫人没问她,应该是官妙芝想多了,夫人还鼓励她要多出去走一走,看一看,不要老关在房间里,怎么会派人监视她呢?
就在这个时候,手机响了,米思娣一看就是丁长林的电话,极愉快地拿起电话就说道:“长林哥,官妙芝想多了,夫人没有问我任何事情,反而要我绣一副牡丹盛开的画,画得真好,我一定会绣出这幅画的韵味来的。”
米思娣的话让丁长林一怔,不过很快丁长林接过米思娣的话说道:“思娣,夫人确实派人监视着你,不过夫人应该在派人了解我的底细,她问你的时候,你一定要把我和你之间的关系如实告诉她,另外,把我这次来找你的事情直接告诉夫人,是我主动找你,希望把靖安市推出来,希望大陕北能走出去,我不是为了我,而是为了整个大陕北的父老乡亲们,他们太苦了。
思娣,这些话,你一定要如实对夫人讲好吗?我现在给你打电话是另外一件事,我在我义父家里,官妙芝刚回来谈到了你的事情,她来找你了,无论她说什么,你不要激动,不要和她吵,因为在她世界里,你是她领出来的,你有今天是她的功劳,你得感恩,哪怕当初她是为了救我和义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