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孝天的话还是让丁长林怔了一下,他知道高伟的能力,但是高伟这么快查到这么多内容还是让丁长林没想到的。
“你先去和逗逗聊聊,看看有什么新信息没有,朱旭刚也没那么重要的,不存在急与不急,仇是要报的,但是也不能为了急于报仇而生新的事故,我身边的人跟着我总有这样那样的事故发生着,对高伟,我会找机会和他深聊一次的,你先去吧。”丁长林看着钟孝天如此说着,同时,他做了一个示意钟孝天赶紧去找高伟的手势,他这边还在想怎么样通知父亲还有岳母,特别是岳母,丁长林真不知道如何开口。
钟孝天见丁长林示意他赶紧走,也没再说什么,转身离开了丁长林,一如丁长林所言,报仇不能急,也急不得。
看着钟孝天离开后,丁长林没有马上回太平间,他已经陪了翁思语十多个小时,祁珊冰也快回国了,丁长林必须在祁珊冰回来前,把父亲还有岳母以及孩子们接过来见翁思语最后一面,无论岳母如何对他,这一关总是要过的,但是他现在不能告诉岳母翁思语已经不在的事实。
丁长林又点燃了一根烟,思来想去,他一个电话打给了岳父大人侯明渊,这个见不了光的岳父大人是最理解丁长林的,电话一通,侯明渊就说道:“长林,工作压力不要太大了,再回到省·长的位子也不是什么难事,你也不要有什么思想包袱。”
丁长林从省·长的位子被撸后,侯明渊一直很关心怀陆省的情况,他余生的希望全在丁长林身上,大把的时间都是替丁长林操心和着急。他很怕丁长林从省·长的位子下来后,心里会有负担和焦虑,谁的人生都愿意走上坡路,因为风景在山顶,有盼头,有冲劲,走下坡路最最容易踩空,摔更大的跟头。
丁长林听了这个不能公开的岳父大人的话后,很是感动,只有至骨亲人才会贴心贴肝地为自已着想,如今联系他们的至骨之人不在了,侯明渊还能如从前一般待他吗?
时局动荡,人生也是动荡的。个人的命运在时局动荡中真的太渺小,跟着谁干,能干到什么程度一定是到了丁长林他们这个位置上最最要考虑的事情,尽管上面强行延缓了柴承周的宣布,可老大承受的压力之大,丁长林还是懂的,相比老大所承受的压力而言,丁长林的家事真的不算什么,可丁长林得处理好家事!
“爸,”丁长林动情地叫了一声,随之声音就哽咽起来,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是这样的,他以为自已能平静地面对侯明渊,他的眼泪也在翁思语身上流干了,可此时此刻,他还是有哭一场的冲动。
侯明渊听到了丁长林声音的异样,他一怔的同时大惊,到了丁长林这样的位置,喜怒一般不会那般轻易让人发觉的,而且丁长林很久没有哽咽地和他说过话了。
“长林,有什么委屈和情绪告诉爸,爸不能帮什么,一定是一个最好的听众,说出来吧,别闷在心里,负担重了,不利于工作。”侯明渊轻言轻语地说着,退休后,他在修心养性,潜心研究佛学,向佛之人,不再如从前那般横冲直闯,不管不顾地满足自已的某种欲望了,他在向佛之道上,最多的是忏悔自已从前犯下的种种不可饶恕的错,带给了翁怡珊等等女人最大的伤害,这些他没有告诉丁长林,他也不希望丁长林担心他,牵挂他。
丁长林一听侯明渊这么说,更加不知道如何张口,到这个时候,侯明渊还认为丁长林是因为从省·长之位下来后,有巨大落差和心理负担。
“爸,”丁长林又叫了一声,侯明渊感觉到了不对,如果是工作上的事情,丁长林不可能这般难以开口。
“长林,你在外又有人?被小语发现了?”侯明渊猜测地问了一句,只有这种事,丁长林才张不口。
到底是干纪委工作的老领导,丁长林在侯明渊如此问时,不得不接过他的话说道:“爸,小雪来查一个叫斯小白的女记者,您一定知道斯小白,您那么关心怀陆省的事情,时政的女记者,突然失踪了,我找过杜轩良帮我,可他推掉了,当然他现在是癌症晚期,我准备找找我义父把吕兵大哥调到怀陆省来,但也需要时间和走程序。无人可用时,我给亮雨打了电话,她却让小雪回国帮我,思语为了救小雨,装成他们要找的人,结果他们开了枪,思语中枪没抢救过来。
爸,我当时在燕京,老首长突发心脏病,我送他去了医院,电话和信息都没接到,等我从燕京赶回来时,思语已经落气了,她啥话都没有留下。
爸,我愧对思语,愧对您和咱妈,我不知道如何对咱妈开口讲这件事,只好把电话打到您这里来了,您要打要骂,我都受着。
爸,是我不好,思语为了我一再付出,一再隐忍。小雪回国一定伤害了她,可斯小白非常重要,于孝天省·长而言,于我而言,都非常重要,她突然失踪一定与义都科技公司上市有某种关联,这也是我默认了小雪回来寻找斯小白的原因。
爸,小雪也中枪了,目前在洪玉姐那边养伤,这边的事情没让她知道,我想能不能让玉姐开车带着我爸,妈还有两个孩子来见思语最后一面好吗?祁姨也在回国的路上,祁姨是孝天大哥和孙骏书记打的电话,他们怕我开不口,他们替我开了口请祁姨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