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长林回到怀陆省的第三天,厚非明和谷景源被公审了,谷景源满头白发,整个人一下子苍老了几十岁,与惜日不可一世的那个他完完全全是两个人,当权力不再时,谷景源真的与天下所有的老头子一样,毫无生机。
从电视上看到这样的谷景源时,丁长林说不出来的复杂,相比他的哥哥谷景善而言,丁长林更欣赏谷景善,放下权力时,他至少没如谷景源这般被打回原形,甚至还不如一个普通的老头子。
反而是厚非明,公审时,他滔滔不绝,从他执政一方,造福一方讲起,讲到了他热爱自己的事业,忠于事业,忠于我档等等,不得不说,厚非明的口才真是绝了,那一刻,他一定圈粉不少,那样的他仿佛不是时局的失败者,也不是什么阶下之囚徒,而是在做一场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伟大演讲,那一刻,丁长林意识到这是一场失败的公审,他根本没有伏法认罪!
果然,厚非明把所有的罪推给了独孤木,一切都是他毫不知情的情况下,独孤木的个人行为,这样的公审,于厚非明来说,他是拼尽一切作最后的挣扎,于独孤木而言,夫妻一场,大难来临各自飞。
因为厚非明的临时变卦,法院之上,不得不播放了孤独木的那段证词,那是丁长林承诺不公布于全国人民眼前的画面,可最终他失言了,看到这里,丁长林关掉了电视,心异常地沉重和复杂!
丁长林是对不起独孤木,可是厚非明为了他自己,他又对得起自己为了他牺牲自己事业的夫人吗?这么想时,丁长林难受的心情好多了,时局如涛涛洪水扑打而来时,个人的力量已经变得过于渺小了!
丁长林不愿意再去想这些事情,包括他的兄弟郭成芮,他对得起他们!
当一切尘埃落定时,丁长林这个去掉了“代”字的省·长开始扎在了怀陆省,他用了一年的时间改变了怀陆省的政治风向,把怀陆省的经济发展推上了正规,只要他继续稳打稳扎,怀陆省的省·委书记,或者去燕京,距离老大更近一些,都是不争的事实,只是人算不如天算!
公审后的第五天,怀陆省普降暴雨,已经是立秋的季节,再加上对独孤木的内疚以及自己的失信,丁长林的情绪波动还没调整过来,就算气象局连连发送要防暴雨,防洪的信息,常识性思维以及对怀陆省天气的低估,还是让丁长林忽略了这场突如其来的暴雨!
暴雨迅速淹没了怀陆省所有的道路,秘书张东扬不停地汇报整个怀陆省的洪水情况,而整个怀陆省全等着丁长林发声!
书记刘胜望离开怀陆省后,全省也习惯了丁长林一个人的声音,突发状态之际,全省同样等着丁长林的发声,可从来没有防洪抗洪经验的丁长林,此时还在等待着水利厅**费国斌,气象厅**霍战营,分管水利的副省·长周定昆来小会议室召开紧急会议。
让丁长林没料到的是,费国斌和霍战营的车全在中途遇水熄了火,分管水利的副省·长周定昆倒是来了,可丁长林问三句,他应答一句,秘书张东扬还在不停地接电话,全是关于洪水的信息,最让丁长林料想不到的是,全城突然停电了!
雨大得仿佛是从天上往地面上泼水一般,丁长林这头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越急头绪越是无从牵起,整个怀陆城仿佛坠入了地狱一般!
这个时候,秘书张东扬又进来汇报了,他看着丁长林说道:“省·长,一号地铁渗水了,过江隧道也渗水了,我,我觉得要对外求救了,请求驻怀陆省的部队来救援,我们所有的警力全部出动了,可全城没一处幸免。
我们省·委、省政府这边的线路已经在抢修,也需要一个小时后才能通上电。”
丁长林头大了,冲着周定昆吼道:“你在怀陆省工作多年,分管水利这条线多年,怎么到了关键时候,你就一问三不知了呢?”
周定昆却看着丁长林,一幅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仿佛这场大暴雨与他无关,也仿佛这场大暴雨是他布局下下来的一般,那神情在丁长林眼里,已经不再是生气,而是无比悲哀和绝望,他很清楚,周定昆在等着看他丁长林的笑话,其他几位副省·长大约也在等着看丁长林的笑话!
一年来,丁长林发号施令了一年,他完全忽略了和副手们的沟通和交流,他就如一名强势的家长一样,挥手指向哪里,就打向哪里!
可这场暴雨,却不是丁长林能指向哪里就有人打到哪里的!
丁长林很清楚一号地铁线路渗水的可怕性,那是怀陆省最主要的一条地铁线路,更是整个怀陆省最拥挤的线路,一旦渗水后果不堪设想!
还有过江的隧道渗水的后果是什么,丁长林更是不敢想象!
怎么办?丁长林不得不把电话打给了刘胜望,刘胜望此时也在**着怀陆省的暴雨情况,一接到丁长林的电话,他马上说道:“长林,怀陆省这些年一直在内耗,整个城区周边的渠道年久未修,整个城区的下水道同样是年代久远。
这么大的暴雨,城区根本无法内排,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尽快向上面求救,派出官兵抗洪抢险的同时,出动所有的警力,把人员伤亡降到最底限度。
长林,不多说了,一定要把人员伤亡控制住,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