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桑榆这般想着,缓步走过去了敲了敲房门,用着俏皮还有些许刚醒的沙哑声调喊道:“师父,您醒了吗?”
话音落下,等待良久,回应她的只有无限的沉寂。
苏桑榆稳了稳心神,加大些许敲门的力度,同时大声喊道:“师父,师父,你在吗……”
一连喊了好几声,结果都是一样,从未变过。
这个时候苏桑榆可不会再天真地怀疑自家师父还没起床。
苏桑榆轻轻推了推门,幸运的是门并没有被反锁,可越是这样,苏桑榆心底的不安便愈发严重,门被推开足矣容纳一个人进入。
苏桑榆站在门口,攀着两边的门往内探头,试探地喊了好几声,仍然没有回应,只好迈步走进,迅速扫视了一眼整个房间,师父的房间简单得很容易一览无余,这般简单的布局赤裸裸地告诉着苏桑榆,慕容北陆并不在。
整个房间如今最鲜明的一点就是空气中弥漫的熟悉味道,苏桑榆的视线定格在圆桌之上,走进便看见上面摆满了苏桑榆喜爱的餐点,这些都是苏桑榆点名夸过的,慕容北陆居然都记下了。
苏桑榆原本泛着一丝苦涩的心田弥漫着淡淡的甜意,肚子也适时地给出了反应,而餐具都在另一边,苏桑榆便索性用手拿起一块糕点尝尝,真诚地夸奖道:“味道果然还是这么正宗。”
一边吃着手里的糕点,一边往桌对面走去,目光恰好看见在对面被遮挡的盲区,这里竟然被压着一张写了留书的纸。
苏桑榆就这样看只能看见一个“勿念”,只能快速将最后一点塞进嘴里,拍了拍手将纸扯出来,这规整却不失潇洒笔意的字迹,果然来自自家师父。
阅其上的文字,所写:
【魔君压境,门派危,故召回,小鸽休于此,莫要走动,勿念。
师父留】
苏桑榆攥着纸张角落的力量不自觉加大,轻声喃喃:“门派发生这样的事,他居然一个人就回去了,是因为我的身份吗?”
橙橙见状也不得不开口问道:“小鱼儿,你现在打算怎么办,回去吗?”
“他走多久了?”
“昨晚半夜应该就走了吧,你看这些东西都凉了有些时间了。”
“这次的事情是不是很危险?”苏桑榆闭了闭眸努力稳定心神问道。
橙橙却无奈地摊手,“小鱼儿,你忘了,这个位面我知道的信息并不多,男主发生的事情我也没办法知晓,所以你要问我这个问题,我也是不能回答你的。”
苏桑榆自是记得当初的话,可就是希望有一个点能够支撑她,叹息一声,“无论如何,我都得回去,大不了就是一死,但至少能够和他在一起。”
如果一只待着这里守着,等待着他的到来,那她来这个位面的意义是什么,为了换个地方活着吗?
当然不是。
于是苏桑榆便果断下定了决定,“橙橙,帮我。”
“好嘞。”
慕容北陆的能力比苏桑榆强上不知道多少倍,恐怕在苏桑榆还没醒来时分,他就已经抵达了门派吧,如果苏桑榆不借助程程的力量,只是到了门派之下,她恐怕就死在了那群魔君手里。
苏桑榆穿着隐形衣大摇大摆地往上走,这些魔君没有丝毫的反应,加上脚下所踩的疾步鞋,很快她便抵达了门口。
正好隐形衣还未结束,苏桑榆便穿着往他们的院子里走去,慕容北陆并不在,看来是在与他们商讨应对之策。
而今她也不敢继续往外走了,毕竟她现在的身份太过敏感,即使是深受弟子们喜欢的小师妹,在正邪对立之时也是不容得半点越界的。
苏桑榆就这样坐在院子中的石桌上等待着慕容北陆,一直到入夜时分慕容北陆才推开门,恍然见到坐在院子里的苏桑榆,也惊得有了一瞬间的恍惚,可随之而来的是无尽的担忧,关门的动作鲜少有了一丝慌乱。
苏桑榆见他回来也赶紧起身相迎,站在他对面,甜甜地喊了一声,“师父,我回来了。”
“小鸽,你怎么……我不是留信了吗?”
苏桑榆一副理所当然地口吻,“师父,门派有难,我身为门中弟子,岂能独享安乐?”
“小鸽……”慕容北陆这一声中包裹着许许多多的情绪。
苏桑榆往后退了一步,一脸正色地说道:“师父,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可这是我的选择,即使未来不幸,但此刻能与你一起,我不悔。”
慕容北陆定定地看了她许久,才终于开口道:“回来就回来吧,赶路这么久,吃东西了吗?”
他居然都没怀疑过她怎么回来的吗?
苏桑榆不禁将疑惑问出了口。
“不是所有事情都要刨根问底地知道个明白。”
不是不怀疑,只是所有的事情都不及她的安然重要罢了,即使她选择了什么不当的方式,他好像也没有那么生气。
这就好比苏桑榆误杀了一个人,他居然毫无人性地想要纵容,甚至帮忙处理后续。
或许他是真的有病吧。
苏桑榆也被他的回答小小惊了一下,但也不会竹洞天纠结这个话题,毕竟这可是个禁区,说不得的。
慕容北陆往内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