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欢当时都以为自己要被父亲打死了,是向来温顺的盛母彻底爆发。
用斧子砍伤了盛父的脚,才将她解救出来,飞快的送去医院,才救回了她。
盛父酒醒后知道自己险些害死女儿,不顾被砍伤的脚,跪在医院走廊上狠扇自己巴掌,大骂自己畜生不如。
还发誓这辈子都不会再喝酒,恳求她们母女的原谅。
看着刚刚抢救回来的女儿,想到自己身无分文,就算离开丈夫也没法养活母女二人,盛母妥协了。
原以为丈夫会遵守誓言,可很快盛父就故态复萌,不仅喝酒,还怨恨盛母砍伤他的事,对她下手更狠。
盛欢从死神手里捡回一条命,心里也恨死了盛父。
看着母亲再次被毒打,听着她凄厉的哭喊声,她没有像从前一样躲在角落里默默流泪,而是学着母亲的样子举起斧头劈向父亲。
可她只有十二岁,能有多大的力气。
虽然劈准了人,却因冬季衣服穿的多,并没有伤到他,反而激起了盛父的怒火,逮着她没头没脑的又是一通毒打。
好在经过了上次的事,盛父也知道小孩子没有大人抗揍,下手收敛了些。
即便如此盛欢还是被打得
浑身是伤,盛母爬到她面前,母女两个抱头痛哭。
盛欢那时候在心里恨死了父亲,每天想的都是这个魔鬼一样的畜生什么时候死。
盛母却一反常态,对盛父好了起来,打不还口骂不还手,还小意的讨好。
直到盛欢身上的伤全部养好,一天下午,盛母突然将她叫到房间。
交给她一个箱子,告诉盛欢是送给她的十三岁生日礼物,让她等到生日那天再打开。
晚上,盛母还做了一大桌好菜,还难得的主动给盛父温了酒。
招呼盛欢快点吃饭后去找同学玩,盛欢那时年纪小,虽然觉得近日母亲的表现有些奇怪,却没有深想,顺从的出去了。
只是等她玩完回家,就看到家门口挤满了人,而母亲却被戴着大盖帽的警察从屋里压着出来。
盛欢惊惶的冲上去,母亲只含泪说以后没法再照顾她了,叫她去投奔远在邻省的姥姥,然后就被警察带走了。
盛欢后来才知道,为了不让自己的女儿不再遭受丈夫的毒手,盛母买了无色无味的老鼠药,下在了盛父的酒壶里,哄着他喝了一整壶酒,把人给药死了。
之后盛母因故意投毒致人死亡被判处了死刑
,哪怕她是因为想要彻底摆脱恶魔丈夫保护女儿,但杀人就是杀人,必须承受应有的罪责。
自那以后,盛欢就成了无父无母的孤儿。
虽然听从母亲的话投奔了姥姥,还有母亲藏在她生日礼物里的房产证和全部家产,可寄人篱下的日子哪有那么好过。
盛欢只在姥姥家住了不到一年,就回了青曲,自己一个人生活。
从小经历的那些事就像是附骨之疽一样深留在记忆里。
盛欢剪了短发,穿上男孩子的衣服,把自己弄成一副假小子模样,跟着那些男孩子混在一起。
更是在初中毕业后就辍学了,趁着改革开放的东风,从一开始的在街头摆摊到后来有自己的摊位,还开了两家服装店,才逐渐开朗起来。
许建西缓缓讲完了盛欢的经历,许家人全都沉默了,几个女人更是没忍住红了眼眶。
他们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刚才那个性格活泼大。大咧咧的姑娘,竟然有这么凄惨的童年。
“你怎么不早点说这些,这姑娘实在是太苦了,我刚才对她那样,万一她以为我不喜欢她怎么办?”刘巧吸着鼻子责怪儿子。
“我要是提前说了,以你们的性格,
肯定会可着劲的对她好。盛欢是个自强的女人,她只会认为你们都是在同情她,这样反而不好。”
向来粗枝大叶的许建西,在面对盛欢的时候,倒是能感同身受站在她的角度考虑,可见他对这份感情的认真程度。
“我今天告诉你们这些,也是不想叫你们误会她。但你们也别太往心里去,更别跟她提起这些,以前你们是怎么对我两个嫂子的,以后就怎么对她便好。”
末了,许建西还不忘叮嘱一句。
一整天,许家人的心都是沉甸甸的,感慨盛欢的身世,也非常心疼她。
同时,都暗下决心一定要对盛欢好。
许清清也是一样的,但她更敬佩盛欢的品格。
十二岁就经历了那样大的人生变故,她还能凭借这几的能力闯出一片天地,这其中的心酸一般人根本无法想象。
这样的人,合该享有幸福。
这种情绪一直持续到了第二天,没精打采的吃过早饭以后,许清清才陡然记起今天是楚怀深回村祭祖的日子。
并且她明天就要上班了,今天必须得收拾东西了。
胡月兰经过女儿提醒才想起这一茬,嘴上念叨着假期也太短了,手上的动作却不
慢,把自己能想到的都给她装了起来。
商场和工厂都是初六开工,下午大房的几个儿子应该也会回城,到时她家清儿正好跟着一起回去,胡月兰也没什么可担心的。
许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