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清清没发觉自己随意一个小动作带来的连锁反应，倒是想起之前楚长枫去万晟求助的事。
“你提的条件那边同意了吗？”
她没有打探的意思，纯粹是好奇，想看楚长枫笑话罢了。
突如其来的声音拉回楚怀深出神的思绪，见她满脸好奇，他先是摇头后又点头。
“嗯？”许清清不明所以。
“楚行不同意用10%股份作为交换，但他也提出条件，如果我能帮电子管厂渡过这次危机，可以以每股两万块的价格从他手中购买不超过5%的股份。”
楚行独断专行惯了，虽然如今电子管厂已经不复从前的辉煌，但也不会任由股份落到旁人手上。
他试图再找楚怀深，让他提其它条件，同时暗中想其他解决办法。
只是如今彩色电视机在市场上风头正劲，各家企业但凡有这个能力，都不会允许技术外泄，更不会给竞争者做嫁衣。
他找来找去，根本找不到人帮忙，最终也只能将希望落到万晟厂。
楚怀深收到回复后直截了当拒绝，别人都不愿意帮忙，他又不是傻子非要给自己培养出个竞争者。
楚行两次想跟他见面细商无果后，才绞尽脑汁相处个这
样的办法。
他并非是真想卖股份，而是想以这种高昂的价格吓退楚怀深。
毕竟万晟厂虽然有合伙人投资，可看规模整个厂子的价值也不足十万。
叫楚怀深倾尽所有去抢占电子管厂5%的股份，他大概率是不会同意的。
到时候楚行再退一步，或许就能破财免灾，花点钱解决此次危机。
“你答应了？”许清清也被这个价格给吓到了。
每股两万块，5%就是十万块，这个楚行根本就没有谈的诚意。
“为什么不答应？”不料楚怀深下一句话差点没叫她被自己的唾沫呛到。
电子管厂如今在走下坡路，年产值还不到百万，可当年它辉煌的时候，是这个的三倍不止。
因为管理混乱，寅吃卯粮，这两年一直需要政策上的补助才勉强维持运营。
可这在楚怀深看来只要大刀阔斧改制，这些都能解决。
毕竟在梦里他能做到的事情，现实中未必就不能实现。
投资电子管厂，短期看不到什么收益，却也未必会一直这样下去。
况且楚怀深想要常平厂的股份，还有一部分原因是他想要为梦中的自己讨个公道。
楚行父子不是踩着他上位还拉他背锅吗，
他得了机缘知道此事，总不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没有人比他更知道楚行在乎什么，楚怀深不介意从他手里一点点夺走。
别小看这一点点股份，只要拿到了，在电子管厂里就算有了些话语权。
到时候，楚怀深跟楚行就是平等地位，他还有什么好在乎的。
“可那是十万块啊……”许清清是真惊讶，他这么有钱的吗？
别忘记楚怀深离开电子管厂还不到三年，就算万晟厂业绩再好，也不可能短短两年多的时间，就给他攒下十万块的身家。
况且不是说万晟厂是他跟别人合作的吗，虽然许清清没有见过对方，厂子里也一直都是楚怀深说了算，可对方总不会什么都听他的吧？
楚怀深似是明白她未尽的话，耐心地解释。
“谁跟你说我要听他摆布，他说多少就是多少？就电子管厂如今的样子，可不值那么些钱。”
而且他也没说要以自己的名义入股，楚怀深是没有多少钱，可万晟厂有。
一旦以万晟厂的名义参股电子管厂股份，形式和地位与个人是完全不同的。
别忘了，电子管厂还有47%的股权在国家手上。
楚怀深心知以电子管厂如今的
效益，彻底改制的时日也不会太远，到时候国家不会再管它，那47%的股份肯定要有人接受。
这几年楚行根本没赚到什么钱，自然没有能力吃下这些。
即便他可以，个人与企业之间共同竞争的话，有优势的也绝对不是他。
这也就是楚怀深的目的，先抓住能进入常平厂的机会，静待时机的到来，就可以一步步蚕食，最终将整个厂子抓到自己手中。
他不复仇，他只要让楚行父子辛苦谋划的一切都不复存在，就够他们喝一壶的了。
这些他没法对许清清明说，但也势在必行。
许清清不懂这里面的弯弯绕绕，倒是看得出他坚定的态度，这一看就是要搞事情，且还是大的。
心里莫名有些兴奋是怎么回事？
“提前祝你得偿所愿。”
她没追根究底，只含笑道。
对上她明媚的笑容，楚怀深才惊觉自己说的似乎有些多。
微微蹙眉，不明白自己竟然对她没有多少防备。
心里却莫名认定，她即便知道了也绝不会外泄。
这种感觉让他很不舒服，楚怀深干咳一声结束话题。
“我和小榕就回去了，你留步。”
许清清狐疑地看着他略显急切地脚步
，不明所以。
楚怀深能感觉到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