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展厅外的停车场,陆斯安等了一会儿,便接到秦聿的电话,“我们到了。”
陆斯安往四周扫了眼,没看到他的车,便道:“我在停车场这儿,入口见吧。”
到了入口,远远就看到了秦聿,而姜芮书和张雅婷在旁边说话,张雅婷是第一个觉察到他来的,几乎在他看到他们的瞬间抬起头,跟他的视线在半空交接。
随后姜芮书和秦聿也看到了他。
陆斯安走过去,“你们一起来的?”
姜芮书笑,“凑巧而已。”
陆斯安没多追究,“进吧。”
四人相携步入展厅。
适逢周末,人流颇大,但是一走进展厅,周围就安静得仿佛两个世界,每个人都自觉放轻脚步,偶尔有人小声谈论作品,却不会妨碍到别人。
整个展厅是白色背景,到处都是白色的,有种堕入次元空间的感觉,但陈列的作品颜色鲜艳跳脱,就像跳动在空间中的色彩,形成强烈的反差,牢牢抓住人的目光。
作品以丙烯画为主,风格狂野又可爱,整个展出都以一个臭脸小女孩为主角,讲述她在离奇世界中的经历,充满夸张的想象力,在不经意间传达情绪。
未见其人,但姜芮书已经感受到,这是个很有才华的艺术家。
“我觉得……”张雅婷突然开口。
“嗯?”姜芮书看她。
“这么个人要是看上陆斯安就太可惜了。”
张雅婷也是长过见识的,艺术这东西有的阳春白雪曲高和寡,需要有缘人去品味,但最喜闻乐见的还是下里巴人,情感共鸣是普通人跟艺术家沟通的桥梁,张雅婷能说出这话,可见她已经体会到画作中传达的情感,颇为肯定这位艺术家的才华。
姜芮书忍俊不禁,“你自己不就看上他了?”
“所以便宜他了。”张雅婷道。
就在这时,一阵脚步声由远而近,两人回头,便看到陆斯安领着一个身材高挑清瘦的女人款款走来,鲶鱼系长相,五官扁平,妆容轻淡,但她遗世独立的气质却与她寡淡的五官相得益彰,轻薄白衬衫搭褐色棉麻阔腿裤,一头黑长直垂到腰间,非常的艺术家。
而张雅婷今天的打扮却与她截然相反,她本身五官分明,今天的妆容让她的五官更为突出,红蓝撞色的长裙居然跟墙上的画作撞色,但这样大色块的拼接并没有压住她,反而衬得她明
艳大气,她亭亭玉立站在画作旁,下巴微抬,神情冷淡,一看就是不好打交道的人。
两个女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接,牢牢地黏在了一起,谁也不肯避让。
只要眼不瞎,任谁都能看出她们之间气氛不对。
这是……情敌雷达相互辨识了?姜芮书感觉不大对劲,这位艺术家女士看张雅婷的眼神有点古怪,张雅婷看对方的眼神也有点不大对劲。
陆斯安再迟钝都知道情况不对,正想开口打破寂静,这时候他身边的女士先开口了,她深深看着张雅婷,问道:“你是北方人?”
张雅婷道:“是的。”
“果然,我在你身上看到了北方的狂野,皑皑白雪,郁郁深林,还有广袤的黑土地,浑厚、沉静又奔放。”她走到张雅婷面前,深深凝视着她,忽然闭上眼睛深深吸了口气,似乎沉浸在了某段回忆中,“真美。”
也不知是说人美,还是景美。
张雅婷凝视着她,“你去过我的家乡?”
“我曾经在那边的林子里呆过一年,我热爱那里的一切,到处充满了狂放的生机,连空气都更为清冽,如果可以我想在那里停留更久,可惜我的生命太
有限,这个世界还有太多美好的地方等着我探寻,我只能遗憾离开。”她轻声叹息。
“你看过那里的雪吗?”张雅婷柔声问道。
“当然,那里的雪美得让人心醉,我还为此画过一个系列,你看过没有?”
“抱歉,我以前的生活太忙碌无趣,几乎跟艺术绝缘,你一定觉得我是个非常boring的人吧?”张雅婷十分歉意。
艺术家轻轻摇头,“不,不用抱歉,只怪我们没能早点相遇。”
张雅婷似乎被安慰到,唇边露出一丝浅浅的笑意,“不知我是否有幸观赏那些作品?”
“当然了,我非常乐意。”艺术家眼中异彩连连,拉住张雅婷的手,“你有空的话我现在可以带去看。”
“当然……”
张雅婷想说当然方便,这时姜芮书咳嗽了两声,打断两人的对话,也太目无旁人了。
艺术家这才回身,看到身边表情麻木的陆斯安,“哦!陆律师,抱歉,差点忘记你还在,这三位是你朋友吧?”
陆斯安:“……”你不对劲,你们不对劲。
姜芮书忍笑,“陆老板,给我们介绍介绍吧。”
陆斯安暗暗吸气,将心里奇怪的感
觉压下去,微笑着给朋友介绍,“这是酆白舒,知名青年艺术家。”
酆白舒微微含笑,没有谦虚否定律师的介绍,看来很自信。
“这是秦聿,也是我律所的高级合伙人,鼎鼎有名的大律师。这是芮书,我们C区法院很厉害的法官,他们俩知名虐狗达人,快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