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溶只躲在秦聿身后不说话,秦聿也不耐烦,冷淡道:“许泽臣有没有罪有法院判决,请你们离开。”
“可他们是夫妻。”李宇婷不解道。
“夫妻不等于可以强迫。”秦聿冷淡道,“不懂法就去学,别在这儿显摆无知。”
李宇婷一口气堵在嗓子眼,这律师嘴巴也太损了,“谁无知了?你没看全网都觉得他们不应该对薄公堂,夫妻之间有什么事不能坐下来谈?为什么一定要送爱自己的人上法庭,甚至进监狱。”
“所以国家的法制建设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你……”
“松手。”秦聿命令道。
“我们也要上电梯。”李宇婷说着想挤进去。
秦聿拦着不让,“如果你能承担耽误开庭的后果。”
威胁她啊?李宇婷还真有点不敢,她不是很懂法院的程序,秦聿看着也是很不好的样子,让她想起电视剧里那种玩弄法律动不动把人告到破产的律师,讪讪松开了手,嘴硬道:“这电梯又不是你家的。”
舍友轻轻扯了扯她,“算啦,婷婷,我们等另一部电梯。”
李宇婷没再说话,只看着秦聿身后不露面的容溶。
“容溶,你会后悔的!”电梯关上前,李宇
婷冲她叫道。
容溶默然。
秦聿发现她心神不宁,也不知道被吓到还没恢复,还是,只道:“不要跟在意这些法盲的话。”
容溶不知在想什么,听到这话有些好笑,稍稍放松了些,“但是很多人都觉得我不该让许泽臣被抓。”
这些日子她几乎足不出户,只道网上都怎么说她,毒妇、狠心、绝情、白眼狼……各种猜测和骂名都有,几乎没有人支持她送自己的丈夫进监狱。
“你又不为他们活,管他们说什么。”
“但是众口一词,我经常半夜醒来会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不应该……”
“慷他人之慨是最容易满足正义心的方式,所以这世上很多人拿圣人的标准要求别人。”
这时,电梯叮一声打开,秦聿昂首走出去,“只要你拿到胜利,反对声就会变小——走吧。”
两人同时步入法庭,又一次受到注目礼,议论声顿起。
秦聿目不斜视走向公诉人,主动打招呼,“卢检察官。”
这次的公诉人是个中年女检察官,姓卢,性格比较沉默,听到秦聿叫自己,微微颔首,示意他们坐下。
“全体起立。”
“请审判长、审判员入庭。”
书记员话音落下,三名
身着法袍的法官先后步入法庭。
审判长是一位年纪较大的男法官,审判员分别是一男一女,年纪比较轻,三十出头的模样。
审判长环视法庭,“现在开庭,提被告人许泽臣到庭。”
—
脚步声由远而近,所有人不约而同投去目光,很快,便看到两名法警带着一个高大英俊的男子走进法庭,男子上身穿的是针织羊毛衫,外搭黑色夹克,身材挺拔,明显比法警要高一些,如果不是手上戴着手铐,更像是男明星而不是犯罪嫌疑人。
正是许泽臣。
走进法庭的一刻,他受到了所有人的注目礼,但他神情冷漠,微抬眼眸,第一眼就看到了公诉人身边的容溶。
容溶下意识往后微微瑟缩了一下,双手抓紧了衣摆,慌忙移开目光。
许泽臣慢慢走到被告人的座位,法警解开手铐,他安静坐着,骄傲地挺直背脊,仿佛任何场合都不能让他放弃自己的骄傲。
这一幕,让很多人都感到心软,李宇婷被他这个背影虐得心都痛了。
公诉人先宣读了起诉书,认为被告人许泽臣婚后长期对被害人容溶实施暴力行为,多次不顾被害人容溶的意愿强行发生关系,已构成强奸,检察
院依据刑法236条对许泽臣提起公诉,请法院依法严惩。
审判长看向秦聿,“下面由原告诉讼代理人宣读刑事附带民事诉讼代理词。”
秦聿道:“尊敬的审判长、审判员,S市大安律师事务所依法接受被害人容溶的委托,经指派由我担任其刑事附带民事诉讼代理人……”
在秦聿宣读代理词的时候,许泽臣一直看着容溶,容溶被他看得如坐针毯,不敢抬头,落入其他人眼中便是容溶不敢面对许泽臣,而他仍然试图挽回自己的妻子。
审判长询问许泽臣,“被告人,你听清楚起诉书了吗?”
许泽臣收回目光,看向审判席,“听清楚了,审判长。”
“被告人对起诉书指控的犯罪事实有无意见?”
“有,我是作为丈夫用一种夫妻之间的方式在跟自己的妻子沟通,不是犯罪。”许泽臣说道,“我爱她。”
整个法庭一片寂静。
李宇婷只觉得心肝肺都被虐疼了,许泽臣那么爱容溶,容溶为什么要那么抗拒,甚至如此仇恨?为什么不能好好沟通?连不粉CP的舍友也觉得这句话好戳心。
容溶低着头一动不动,没人能看清她的神情,但秦聿看到她的手已经
颤抖起来,整个人崩得像根弦。
在别人看来或许她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