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曦臣！你慢点……”
坐在副驾驶位上的南文也差点叫破了声。
她要是知道，白曦臣所谓的带她兜风，就是出来神经质飙车的话，她更宁愿躲在休息室里不出来。
回应她的是白曦臣那肆意横行的笑。
“怎么，南小姐这就怕了？”
他的语气中，带着少有的少年人恣意洒脱感，跟往日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商场大魔鬼，判若两人。
南文也偏头看他，一头长长秀发随风飘散。
她多么希望，他现在的快乐，是永存的。
跑车最终在当地一家有名餐馆停下，刚下车的南文也，第一次感受到了“腿软”两个字，好在白曦臣及时扶住了她。
“你这胆子也忿小了点。”
他一只手，搂住她的腰身，往自己方向一带，看她发虚的腿脚，嗤笑出声。
眼底是宠溺的笑意。
“白曦臣，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南文也努力抑制住想翻白眼的冲动，粗暴地拍来他的手，自己缓了会后走进餐厅。
看着气鼓鼓的背影，白曦臣摇摇头，拔腿跟上。
大堂经理听说白曦臣大驾光临，连忙亲自出来引路。
“白总可是好久没来了，您交代的雅座，店里一直留着呢……”
经理点头哈腰，唯恐服侍不当，在看到南文也时，眼里闪过一丝惊讶。
往日白曦臣来这里吃饭，从不带人，没想到不仅带了人，还是个女人。
经理不动声色地打量了南文也一眼，看到那精致的眉眼，又瞬间垂下头。
原来是近期娱乐圈内赤手可热的南女王啊……
看来，两人的传闻是真的了。
菜单被恭敬送上，南文也依旧翻了两页，就不太感兴趣。
她喜欢美食，但不喜欢挑选的过程，因为觉得麻烦。
见状，白曦臣也合起菜单，转头对经理说道，“按照我的惯例，上两份。”
经理连忙应着下去，原本就有些与世隔绝的精致小雅座，瞬间寂静下来。
南文也盯着窗外发呆。
餐馆位于城市与城郊的交界处，一边是喧嚣的灯火繁华现代都市，一边是一望无际森林。
高处的雅座，隔着玻璃，将一切都一览无遗。
“每当我需要思考的时候，就会来这里。”
回头，白曦臣不知何时已经在她身侧坐下，狭长漆黑如墨的眸，正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看，瞳孔里，倒映着昏暗的灯光。
里面，藏着南文也。
不知为何，南文也脑海中想起元宫勋之前说过的，关于白曦臣母亲的事。
高贵典雅的母亲，得有多大的言不由衷，才能放下年幼的儿子，撒手人寰。
而这又得对白曦臣的童年，造成多大的影响……
想到这里，数千年来虽然从未草菅人命，但也自认铁石心肠的南文也，第一次产生了酸涩的感受。
“以后，我在。”
他听见她轻声说道。
身为老祖的南文也，从未轻易许诺过什么。
但白曦臣不知道的是，一旦她许诺了，便是誓死不悔。
吃完晚餐，白曦臣以吃撑缘故，牵着南文也的手在，在江边漫步。
此处人迹罕至，两人倒也不怕被认出来。
晚风轻拂，两人神色舒适散漫，如同一对相处多年的老夫老妻，即便相对无言，却依旧能从中看出岁月静好的模样。
看着身侧陪伴在自己左右的南文也，白曦臣心中感触万千。
他望着她，温柔至极。
南文也心神微动。
跟他在一起的日子，让她体会到了很多活了千年都没经历过的事。
譬如爱人的含义，又譬如，被爱的感受。
“谢谢你，白曦臣。”
她真心实意地说道，眼神真挚。
白曦臣停下脚步，轻佻的语气中带着认真，他微低着头看她，“只是口上说说而已吗？”
南文也莞尔一笑，她一笑起来，狐狸眼就像弯起的月牙般，漂亮且动人心弦。
趁他发愣之际，一枚带着她身上清香的吻，落在他薄薄而又微凉的唇上。
“那，这样呢？”
温热触感一触而开，她眉眼含笑地看他，身后江水微波荡漾，像落入人世间的狡黠妖精。
又过了一会，南文也感到有些腿酸，这时，一辆低调奢侈的商务车缓缓驶来，在白曦臣一侧的路旁停下。
元宫勋下了车，恭敬打开车门。
白曦臣将手反搭在车门沿，防止她上车时磕到头，微抬下巴，“上车吧。”
南文也微微一笑，提起裙摆准备上车，身后传来不太确切的呼喊声。
“文也？”
三人奇奇回头，对上正巧出来寻吃的秦时跟经纪人一众人等。
显然，秦时也看到了白曦臣。
两个高大男人对视一眼，元宫勋默默往后退一步。
心里嘀咕着怎么在这里碰上，可别伤及无辜。
“真巧，白总也在。”
秦时率先打破诡异的沉默，白曦臣微挑眉峰，不加搭理，眼睛看向南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