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因为如此。
他的感情大部分都留在了穿越之前,哪有多少留给此方世界?
他只想知道,自己将来要面对什么样的敌人。
同时也好做些准备。
虽然他不怕死,但是生是死,总归要斗过才知道。
祭坛曾与姒癸朝夕相处,也看过姒癸很多次疑神疑鬼的模样,自然很快明白他的想法。
“本座恢复三成修为,虽能被圣人感知,却有无数手段遮掩你的存在,不会牵连到你,以你天帝的身份,以及后土和通天两位圣人护着你,基本可保你无恙。”
“这是本座早就替你准备好的康庄大道,你知道太多,反而不是什么好事。”
姒癸想了想道:“其实前辈也不确定对晚辈而言,知道与否,哪个是好。”
“晚辈其实也不在意是好是坏,只想做个明白人。”
祭坛微微讶然:“纵然给自己招来大祸,宁死不悔?”
姒癸坚定的点头:“宁死不悔。”
祭坛眉头一皱:“这不太像你的风格啊。”
这哪是那个一向小心谨慎的末代夏皇?
姒癸笑道:“前辈有没有想过,或许这才是晚辈的本性?”
“或者前辈有没有想过,晚辈好像突然间没了追求,就在前辈刚刚说藏身于晚辈身上,是绝佳的选择,这是否意味着,强如前辈,都做不到替晚辈找到回家的路?”
“找不到回家的路,意味着可能一辈子待在这个世界,那,为何不让自己活的快意一些?”
“探索前辈这等高人与圣人之间的恩怨情仇,多么令人忍不住一探究竟啊!”
还有一点姒癸没说,随着修为的提升以及日渐深厚的气运,似乎在逐渐改变他的性格和行事作风。
按照修道者的说法,这叫逐渐明悟道心。
不过照姒癸看来,他更像是被天帝之位和一身强悍的修为给绑架了。
天帝不能是小人,必须坦荡,直接,傲然于世。
祭坛沉默半响,幽然道:“你猜的没错,本座是与三教圣人有些恩怨,若要用人族的说法来形容,堪称不共戴天。”
“三教圣人夺走了本座许多珍贵的东西,本座修为恢复后,会一一找他们讨要回来。”
“怎么样,你满意了吗?一旦你和本座的关系被他们知晓,他们必定会将你挫骨扬灰,令你永世不得超生。”
临走之际,他本没想过告诉姒癸这些,但话说到这份上,不说似乎也不太好。
各有各的命,姒癸执意如此,他不会去阻拦。
姒癸沉吟片刻:“所以,前辈就是开天辟地的盘古大神吗?”
“被三教圣人夺走的,并非别的东西,正是这方世界,前辈要重新抢回来吗?”
这段话,姒癸本不该问的,万一祭坛来个杀人灭口怎么办?
但他还是问了。
问就要问到底,问一半算什么?
“是。”
祭坛干脆利落的认了。
姒癸只觉豁然开朗,难怪祭坛懂得炼制周天星斗大阵的阵旗,会《元始金章》,知道可以通过封神来攫取气运。
这方世界,这天道,本来就是他的,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
所以,盘古大神在开天辟地之后陨落,莫非另有隐情?
太上元始通天,其实是篡位的卑鄙小人?
他想问,就问出了口。
然而祭坛只是回了一句:“此事太过复杂,待你成圣,或许能明白一二,眼下和你说了也是白说。”
“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姒癸瞥了旁边的黎山老母一眼,好奇道:“晚辈想不明白,后土圣人为何会帮您老人家?”
“她就不怕您老人家重生归来,连她一起收了吗?毕竟,巫族是因您老人家无双的体魄而生,极有可能因此被您老人家清算。”
祭坛慢悠悠道:“你没有兄弟姐妹,永远无法理解何为兄弟情深,姐妹之情,也无法想象有人愿意为了这份情谊,付出旁人所不能理解的代价。”
“她之所以毫无保留协助本座,不惜将十二滴祖巫精血送给你,是因为本座答应她,终有一日会帮她复活陨落的十二祖巫。”
姒癸唏嘘不已:“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若说世间谁有实力复活他们几个,的确非前辈不可。”
祭坛并未接这茬,只是平静问道:“本座将走,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或者说想要的愿望?”
姒癸挠了挠头:“那个,前辈说要离开太过突然,不知您老人家答应的圣位何时兑现?”
祭坛……
本座都要走了,你小子不好好告别,还惦记着圣位?
若有实体,一定能看到祭坛脸色漆黑,恨不得想打人。
姒癸却理直气壮说道:“前辈这等大神,难道要出尔反尔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