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乱的将宣平帝抬回了掌乾殿,德妃慧妃与几位皇子公主皆随行至了掌乾殿。
众臣担忧龙体,便也未散去皆候在御花园中等着消息。
众人的心一时都乱了,如果陛下真有个三长两短,那这三位皇子岂不都要争个你死我活,届时大越必乱啊!
绛卓眼中泛起光芒,如果大越皇帝被毒死了,朝堂势必动乱,届时他们南疆便有机会了!
苏钰与云嫣然相视一眼,两人的目光都是一样的平静。
虽然今日发生的事太过出乎意料,但苏容现仍是太子,未如前世一般被废弃掉,扶他登基名正言顺。
即便会乱上一阵子,但云嫣然相信苏钰有这个能力帮太子坐稳江山。
好在掌乾殿很快传来了消息,宣平帝的确中了毒,但好在毒性未扩至心脉,无性命之忧。
众人狠松了一口了,绛卓眼中的光却一下子黯淡了。
真是可惜了……
不过宣平帝虽保住了性命,却付出了不小的代价。
御医需将染毒的皮肉剜出,刮骨疗毒,其痛苦可想而知。
宋茹儿看了云嫣然一眼,云嫣然会意,两人抬步行到了一处无人的位置。
宋茹儿眼睛已经哭红了,但脸上并无一丝惊惧委屈之色,而是淡声道:“陛下遭了这么大的罪,他只会愈加恼怒,慧妃母子势必会受牵连。”
且德妃救驾有功,早晚会恢复贵妃之位。
宋茹儿望着云嫣然,低声道:“德妃先前吃了那么大的亏,绝不会善罢甘休,你和宁王要早做打算。
”
云嫣然颔首,浅笑道:“二姐姐放心,我心中有数,反是你在宫里更要小心谨慎。”
宋茹儿勾唇笑了笑,带了两分自嘲的意味,“以前我觉得宫里很可怕,现在却也都习惯了,毕竟我们可都是父亲的女儿啊,你说呢?”
云嫣然也笑了笑。
是啊,即便她们都憎恨着那个父亲,可她们的身体里都流着一样的血,也都承袭了他的算计与狠辣。
身来传来窸窣的脚步声,两人转身回眸,便见蒋婉晴款款而来。
她看了云嫣然一眼,眸光复杂。
宋茹儿先行开口道:“晴贵人,方才多谢你了。
”
蒋婉晴挑了挑眉,手轻轻摸着自己的小腹,“算你运气好,若换作先前我可不会帮你。”
兵不刃血的除掉一个竞争对手她何乐不为呢?
她侧眸看向云嫣然,语气略显冷淡,“云嫣然,真想不到我们竟有一日会心平气和的共同站在这里。
”
云嫣然笑笑,“世事无常,谁又能说的好呢?
况且你我之前并无深仇大恨,如今无利益牵扯,何必非要为敌?”
蒋婉晴不置可否。
在接到母亲的书信后她纠结得一夜未睡,她一直将云嫣然视作劲敌,总想着有朝一日要翻身将云嫣然踩在脚下,将曾经受到过的羞辱加倍讨回来。
可后来她想了许久,这一切似乎并不值得,因为成了宁王妃的依旧是云嫣然,自从踏入宫门开始,她这一辈子就只能留在这里了。
平心而论苏恒根本无法与苏钰相比,如今太子身体好转,近来又甚得陛下看重,她何不为自己多选一条路呢!
特别当她知道自己怀了身孕时,她的心态也一点点发生改变。
她原想依靠这孩子争宠,可真当她做了母亲时,她更希望的是与这孩子平安活下去。
所以当云嫣然找到她时,她几乎没怎么犹豫便答应了下来。
她睨着云嫣然,勾唇道:“不过有一件事我很好奇,你一定还做了其他的准备,如果我反悔了或是想趁机算计你们一步,你们又该如何自救?”
云嫣然弯了弯唇,轻轻唤道:“二姐姐。”
宋茹儿取出了随身携带的香囊。
蒋婉晴不解,便是这香囊险些做了宋茹儿与侍卫偷奸的证据,这有什么用处?
宋茹儿笑着打开香囊,将整个香囊翻了过来。
蒋婉晴瞳孔微缩,“竟然是双面绣!”
云嫣然微笑解释道:“二姐姐绣技了得,区区双面绣而已根本难不倒她。”
这香囊原本是简单的松竹图案,可翻过来后却赫然是祥云金龙纹,是御用之物。
“他们从我身上偷走了香囊,势必会做为陷害我的证据。
若届时晴贵人不肯相助,我便可以此为证,这本就是我绣给陛下的东西,怎么能将他送给一个侍卫。
”
云嫣然也缓缓开口道:“而且我已经事先知会了皇后娘娘,届时也有皇后娘娘出面为二姐姐作证。”
蒋婉晴闻之无话可说了,云嫣然的心思真是缜密,果然另做了准备。
蒋婉晴庆幸自己选择了帮忙,否则宋茹儿也可全身而退。
她眼中的不忿淡了许多,摇了摇头,“云嫣然,输给你,我认了。”
无论相貌还是手段,她都不及云嫣然,输了也不算丢人。
……
苏容带着献王与昭郡王候在掌乾殿外,慧昌公主与宁安公主也垂首站在一侧。
里面忽然传来宣平帝鬼哭狼嚎的喊叫声,听得慧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