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宋安然是真好。
宋清君冷笑连连,“在我心中只有一个妻子,也只有安然一个女儿,我一辈子的心血都只为她一人!
”
云嫣然轻轻抚掌,眉眼弯起,“宋大人这一番话真是让人感动啊,但我记得二姐姐与宋安然只差了两个月吧?”
宋清君皱了皱眉,一时不解云嫣然所言何意。
云嫣然淡声道:“宋大人若对柳氏如此情真意切,怎么会在柳氏有孕时与其他女人恩爱呢?”
宋清君嘴唇动了动,云嫣然继续道:“柳氏生时未见你如何专情,她死了你反是做出一副情深义重的模样,真是恶心。
你悼念前妻,宠爱宋安然这些都无可厚非,可你不该利用我的母亲,不该将手伸到我外祖父一家!
凭什么你的深情要用金家满门来成全,凭什么你的女儿要踩着别人的鲜血来成就自己。”
他可以偏爱宋安然,可以无视自己,可他不该将利用他人视为理所应当,这是云嫣然两世为人都无法原谅他的所在!
宋清君脸上并无任何动容之色,在他看来是他给了云嫣然生命,他便有资格决定她的存亡。
云嫣然早已不再单纯,更不会指望只凭她这是三言两语就能让他认清错误,心怀愧疚。
宋清君之凉薄狠毒,她早在上一世便彻底体会过了。
她缓缓勾起嘴角,用一双幽冷的眸子讥讽的看着宋清君,“宋大人对宋侧妃的慈爱之心着实让人感动,可惜你的好女儿却在盼着你死呢!”
“云嫣然,你不必费尽心思在这里挑拨离间,安然是我的女儿,她的性情我最清楚不过。”
云嫣然似是听到了极为好笑的事,忍不住轻笑出声,“宋大人所言甚是,所谓虎父无犬女,宋大人的凉薄狠毒宋侧妃可是像了十层呢!”
见宋清君皱眉,云嫣然耐心的为他分析道:“宋大人的爱女之心人尽皆知,你我知道,昭王与宋侧妃又何曾不知?
锦衣卫使薛泽是昭王的表亲,他的手段宋大人心知肚明,他若想动手宋大人能逃得了吗?
可为什么今日却是宋侧妃来此呢?”
云嫣然清晰看见宋清君的目光震荡起来,似受到了什么惊吓一般,露出点点惊恐。
“因为只要是他杀难免会让人怀疑到昭王身上,而只有宋大人心甘情愿自我了断,这件事才能终止。
其实我一早就到了,听了许久你们的父女情深。
可若宋安然真的不舍让你去死,她何必将昭王的威胁说与你听呢,岂不白白让你难心?”
宋清君眼中的冷硬终是撑不住了,他眼中的光一点点黯淡下来,一如他心底某处的支撑片片碎裂。
云嫣然弯唇,她深知宋清君是个聪明人,不过是一叶障目罢了。
父母眼中的儿女都带了美化光芒,即便是阴毒的宋清君也不例外。
因为他看过软糯幼小的宋安然,即便她一日日长大,在他心中宋安然依旧是那个善良天真的小女孩。
即便他看着世界的眼充满邪恶,却不会用一点点恶意揣测自己的女儿。
“你对宋安然的感情她心知肚明,可她还来走这一趟,说了那些诛心之言,为的不过就是让你老老实实去死,不要挡了她的锦绣前程!”
“你住嘴!”宋清君勃然大怒,他突然一跃而起,双手紧紧抠着木头,眼睛似乎都要从眼眶中瞪出来了一般,“安然不是这样的孩子,你少在这污蔑她!
”
云嫣然笑的眼睛都眯了起来,“哈哈,宋大人何时也有了这自欺欺人的毛病?
我只问宋大人一句,在她来之前你可有慷慨赴死的打算?”
宋清君只用力的摇着头,不肯承认他已经看透的真相。
人只有活着才有希望,才会有无尽的可能,所以他宁愿承受三司的酷刑,也不愿窝窝囊囊的死了。
可他怎么忍心看着自己的女儿为难,为了女儿的前程,他死了又何妨。
云嫣然站起身,拂了拂裙摆上的薄灰,眼神凉薄又淡漠,“宋清君,你为了宋安然步步筹谋,算计了所有人,可你应该怎么也想不到有朝一日自己进也成了她的垫脚石吧?”
“闭嘴!闭嘴!”
宋清君似已失去了组织语言的能力,只知嘶声怒吼着这苍白的字眼。
看着目眦欲咧的宋清君,云嫣然心中涌起快意。
她不是圣人,做不到杀人不过头点地,她要宋清君死之前尝受到被亲人背叛抛弃的滋味。
她要他承受和曾经的自己一样痛苦,要看他痛不欲生,看他撕心裂肺,因为即便是死,她也永远不会原谅宋清君的作为!
云嫣然看够了宋清君的疯癫模样,她转身欲走,途中又脚步微顿,转身笑望着宋清君道:“瞧本王妃这记性还真是越来越差,今日前来实是还有一事相告。
宋大人的罪行罄竹难书,但有一件事我还要与宋大人道一声谢。”
宋清君眼底血色猩红,如果没有囚牢围困,他甚至能冲出去将云嫣然生吞活剥。
“此番宋大人也算歪打正着,促成了我娘与陈大人这桩良缘。
老天垂怜让我娘亲遇到了可以倾心相待之人,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