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眸光微冷,一字一顿道:“害了师父的人是太子殿下你!”
“本宫?”苏容愕然,如何也没想到会从纪安口中听到这么个答案。
纪安却冷声道:“太子是不是觉得很委屈,很冤枉,明明你什么都没做。”
苏容不置可否。
纪安眼中却略带两分讥讽,“什么都不做就不会有错吗?大错特错!
您是储君,是大越的太子,您怎么可以什么都不做?
您良善慈悲,对谁都尽仁尽义,可您不争不抢,让那些追随您的人如何自处?”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纪安知道今日一别或是天人永隔,所以即便残忍他也要将埋在心底多年的话说出来。
“殿下有没有想过,若有朝一日您败了,那些忠心于您的人下场将会如何?
一朝天子一朝臣,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殿下自以为的良善对待我们何其不是一种残忍!
如果殿下还想不明白此处,那么还有下一个师父这样人,或许是皇后娘娘,或许似太子殿下您……”
“大胆纪安,这等大逆不道的话你也敢说!”范进身为督察御史,责任便是纠察百官,岂能听得下如此荒谬之言。
郑业敛着眼眸,显得若有所思,却没说什么。
刑部尚书更是一副身体虚弱,随时都要昏倒的模样,似乎什么都没听进去。
纪安却不理会范进,仍旧定定的看着苏容,眸光是看透生死的豁达与矛盾复杂的不舍,“太子殿下,纵您是储君,可您一日不争,您身边的人便会不停的受到戕害。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啊,太子殿下!”
“带走带走,快将他送往三司,这等逆臣定要严审!”范进实在听不下去了,甚至感觉自己的耳朵和心灵都被这大逆不道之言所荼毒。
墨东自然不会在意范进的命令,他朝着马车的方向望去,见苏钰略一颔首,才推着纪安前行。
纪安察觉到了墨东的视线,顺势望去,在苏钰落下帘子的瞬间瞥见了一抹残影。
即便一眼,他依旧认出了马车中的人。
能有那般气势威仪之人,除了宁王还会有谁。
他又看了看太子,心中了然,牵唇笑了,眼中溢满了光芒。
怪不得……
佛祖身前需有罗刹伴行,罗刹执剑,佛祖拈花,才可保一方太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