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泽也同样派了锦衣卫排查,两方都在争抢时间,力求先行找到那本账册。
这几日薛泽都直接宿在了锦衣卫所,他长腿搭在案牍上,双手环胸,半敛着眼目。
不知为何,他脑海中闪过的都是云嫣然那双冰冷淡漠的眸子。
以前她看他的时候眼中有畏惧有疏离,但不曾有过厌恶和憎恨,这种转变让他心情有些微秒的不悦。
房门被人叩响,副指挥使走进屋内,拱手道:“指挥使,这些那些考生的供词。”
薛泽撩起眼皮,晃动的烛火映进夜色般沉冷的眸中,泛起点点寒光。
副指挥使心里咯噔一声,指挥使看着心情不佳啊,得小心说话,可不能触了指挥使的霉头。
薛泽随手翻阅着,面无表情的道:“暂时将他们羁押起来,到时候一并给三司送去。”
副指挥使颔首应下,眉心皱皱,有些为难的道:
“督察院的陈濯并未认罪,他说他与那游商往来是为了买牡丹花。”
薛泽呵笑一声,“以前可从未听闻陈濯有品赏牡丹的习惯,他不老实啊。”
副指挥使点头道:“的确如此,属下询问他为何买花,他说只是喜好而已,可臣已查过,陈府平时并没有采购牡丹的惯例。
但陈濯毕竟是督查御史,属下也不敢刑罚太重。
”
像烙铁这种刑具,他们根本不敢往上招呼。
薛泽冷冷抬眼,“你在锦衣卫多少年了,难道还只会皮肉折磨而已?要我教你吗?”
副指挥使心中一凛,叫苦不迭,指挥使的心情这是有多不好啊,他都已经这么小心了还是被骂了。
“属下知道了。”副指挥使咽了咽唾沫,还是小心翼翼的开口请示道:“还有那金寒时,至今也不肯招供,对他的刑罚是不是还要再严厉点?”
金寒时不可避免的遭受了鞭刑,但这实际上已是锦衣卫最温柔的手段,金寒时咬紧牙关不肯招认,他觉得有必要加强手腕。
薛泽眸光更冷,毫不客气的道:“除了严刑逼供你还会什么,没有脑子吗?”
副指挥使:“……”
锦衣卫的手段不就是严刑拷打的吗?
错错错,一路走来都是错啊,早知会摊上这样的指挥使,他当初说什么都不做锦衣卫了。
薛泽敛眸,声音冷沉,“我亲自去会会金寒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