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昌公主来到长春宫时薛贵妃正在和薛泽议事,薛贵妃声音幽冷的问道:“事情都做好了?”
薛泽面无表情的颔首,声凉如刃,“随时可以开始。”
薛贵妃勾起后红唇,她的嘴唇涂抹着艳丽的唇脂,鲜艳如血,虽妩媚动人,却又莫名散发着危险的气场。
“他们最近真是太悠闲了,也该为他们找些事来做做了。”薛贵妃红唇高扬,凤眸微眯,如同一条色彩艳丽的毒蛇,华丽的外面之下掩藏着致命的杀机,“本宫真是迫不及待了,既是都已经准备好了,便去做吧。
太子,秦家还有宁王和金家,一个都别想全身而退。”
听到外殿传来声响,薛贵妃一记眼刀扫过,薛泽眼中更浮现浓浓的杀气,腰间的佩剑似会随时出鞘,取人性命。
刚迈进内殿的慧昌公主被吓了一跳,脚步不自觉得顿在门外,小心翼翼的喊道:“母妃,表哥,我…
…能进来吗?”
薛贵妃敛下眼睑,慧昌公主这才抿了抿唇,轻声迈入内殿。
“你如今怎的越发没规矩了,进来也不知通报吗?”薛贵妃声音淡淡,睨着眼眸看着慧昌公主。
慧昌公主吐了吐舌头,讨好道:“儿臣听表哥也在,一时着急便赶了过来,下次再也不敢了。”
“哦?阿泽在这你急什么?”
慧昌公主语凝了下,扯谎道:“儿臣听说那绛卓公主对表哥有意,心里好奇,便想着来问问。
表哥,你会娶那绛卓吗?”
乌宰王子已经带领南疆使臣启程,而那绛卓公主却还留在鸿胪寺,目的显而易见。
她之前虽帮着绛卓欺负云嫣然,但她并不喜欢那个绛卓,总觉得她长得一副狐媚样,嫁别人无所谓,可要嫁自己的皇兄和表哥,她有些不愿。
薛泽闻后本就阴冷的脸色似乎更清寒了些,薛贵妃抬眼扫了慧昌公主一眼,转眸对薛泽道:“你先下去吧,事情就按照计划的做。”
薛泽随意的拱了拱手,转身而去,肩上的披风宛若乌云可遮天蔽日。
薛泽走了,薛贵妃才轻声叱道:“如今你也不是小孩子了,怎么行事还总风风火火的,哪有一点公主该有的样子。”
薛贵妃对昭王觊觎厚望,是以对他十分严格,但对慧昌公主便娇宠得多,这也使得慧昌公主娇蛮任性慧昌公主被训习惯了,听着也不觉得如何,连连点头虚心受教,只不过屡教不改而已。
薛贵妃瞥她一眼,也懒得再与她费口舌,端起茶盏径自饮了起来。
慧昌公主眼珠转了转,试探着开口问道:“母妃方才在和表哥说什么,我好像听到了宁王妃和金家?
”
薛贵妃将茶盏一落,眸色清冷,“不该你问的少打听,你来长春宫到底又什么事?”
“自然是想陪母妃说话呀。”慧昌公主露出一副乖巧的模样。
薛贵妃却只冷笑一声,并不做理会,显然是不相信她的话。
慧昌公主讨了个没趣,便一边打量着薛贵妃,一边呷着口茶,说了两句闲话后,突然开口道:“儿臣听说此番春闱城中有不少青年才俊都中了榜。”
薛贵妃抬起眼看她,慧昌公主却浑然未觉,仍旧自顾自的道:“这些才俊中不知可有母妃和皇兄看中的?”
“你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了?”
慧昌公主是那种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知奢靡享乐的人,事出反常必有妖。
“宫中很多人都在议论啊,儿臣也听到了,就随口一问。”慧昌公主抿了抿唇,眸光微动转而又道:
“每次科举都会为朝堂增添不少官吏,但儿臣觉得还是得选那些名列前茅之人收为己用。
毕竟考得名次好,才能证明这个人聪明,以后才能帮衬皇兄。”
见慧昌公主顾左右而言他,薛贵妃终于没有了耐心,开口问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慧昌公主在薛贵妃的注视下一下就怂了,腹中的草稿也没了,“没什么呀,就是与母妃随便聊聊。
时候不早了,那母妃早些休息,儿臣先行告退了。”
慧昌公主在外强横,可在自己母妃面前就乖得像小绵羊似的,她好意思也不敢直接表明心意。
毕竟皇兄与宁王几次闹得不甚愉快,这件事还要好好谋划一下。
“没头没尾的。”薛贵妃皱眉轻斥了句。
刘嬷嬷笑着道:“殿下还小嘛,难免有些小孩儿心性。”
“不小了,都已及笄了,本宫像她这般大时已经跟在陛下身边了。”薛贵妃下了口茶,不紧不慢的道:“女大不中留,你见她何时关注过朝堂政事,怕是动了芳心。”
刘嬷嬷怔了下,细细想来也觉得今日慧昌公主着实有些古怪,但她不敢妄议主子,便道:“那娘娘可想再多留殿下两年?”
薛贵妃把玩着玉手上纤长的护甲,幽幽道:“待本宫处理了此事,再好好与她谈吧,听她的意思应是看上了哪个进士,若是门第可以,早些给她完婚也好。”
薛贵妃虽是个自私利己之人,但从未曾想过用女儿来拉拢权贵。
她与昭王这一生早有规划,且也只能按照规划而行。
那至高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