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嫣然突然回府让金家上下一时紧张万分,因为出嫁的女子是不能经常回娘家的,尤其还是王府这等规矩森严之家。
待看到云嫣然打扮得鲜艳娇嫩,眉目间尽是笑意,众人才放下心来。
金老太爷开口问道:“嫣然,你回娘家有没有与王爷说啊?”
云嫣然如实摇头,见金老太爷目露忧色,忙解释道:“王爷说我平时想做什么尽管去做,不必束缚着,我想着年节将近,担心王府事忙到时就出不来了,所以便想着提前回来看看。”
“那就好,那就好……”金老太爷立刻笑开了花。
只感叹自己的眼光真好,当初就觉得宁王是个行事的。
云嫣然环视一圈,问道:“怎么没见娘亲呢?”
大夫人吴氏开口回道:“她一早便出门了,想来应是与好友相约喝茶打牌去了,如今你娘亲性子越来越开朗,可见应从阴影中走出来了。
她不知道你回来,否则早就巴巴的等着了,用不用我派人去找她?”
“不必,娘亲过得开心就好。”听吴氏这般说,云嫣然便也放下了心。
白氏却挑了挑眉,眸光晃动,抿唇乐着,似乎想到了什么。
“这是我给娘亲还有二位舅母带来的蜀锦,你们挑自己喜欢的花样裁剪衣裙吧。”
“哎呦,这可最新款式的蜀锦啊,听说只有宫里才有。”金二老爷一直在江南打点绸缎庄的生意,对料子最是了解。
“嫣然,那你还是快拿回去吧,不好往家里拿这么贵重的东西。”吴氏连忙推辞。
云嫣然摇头道:“这是宫里赏给我的,但我年岁小穿不出韵味来,反是糟蹋了东西,王爷也觉得由娘亲和舅母几人来穿正好。”
听云嫣然这么说吴氏和白氏才笑呵呵的应了,心里对苏钰是越发满意。
云嫣然却略蹙了下眉,她明明是与他置气才回家的,怎么反是各种帮他说话,不好不好。
几人正说着话,忽有小厮一溜烟似的跑过来,气喘吁吁的笑着道:“老太爷,大公子回来了!”
“寒明回来了!”吴氏登时起身,眼中瞬间笼了一层雾气,三步并做两步的走到门口,伸长脖子探望着。
金寒明已从军离家三年,军中不好来往书信,一年也得不了两封家书,吴氏心里挂念得很。
果然,远远便见金寒时与另一个身材颀长的男子并肩说笑而来。
金寒明比离家时高了许多,也瘦了许多,但看着并不削弱,反而显得神采奕奕。
“明儿!”吴氏冲出去握住了金寒明的手,上下打量着他,仿佛如何都看不够。
“母亲。”金寒明也有些哽咽,在军中受了伤也不曾皱一下眉的硬汉此时看见母亲却觉得眼鼻都酸的很。
云嫣然理解这种感觉,她刚重生时何尝不是如此,所有的坚强隐忍在见到母亲的那一刹那全都化为灰烬。
因为他们都知道母亲总会无条件的包容自己,这种安全感是所有人都无法比拟的。
金寒明在西北参军,那里偶尔会遭受游牧民族的骚扰,虽然战事不多,但环境恶劣,鲜少有人愿意去那里参军。
金寒明自小便有个将军梦,想要保家卫国,为了锻炼自己便毅然决然选择了西北军。
金家对晚辈的管教向来宽松,任由他们自选择人生,是以他们虽不舍,但也尊重金寒明的决定。
如今看他安然无恙的回来,这么久的担忧才彻底放下来。
金寒时见众人都笼罩在伤感的气氛中,忙将云嫣然推上前,笑着道:“大哥,你早两个月回来就好了,那样就能赶上嫣然的婚礼了。”
金寒明望向莞尔含笑的云嫣然,一时竟有些恍惚,他离家时嫣然还是个孩子,如今却已嫁为人妇。
金寒明不像金寒时那般擅言辞,看了云嫣然半晌,才讷讷挤出一句话来,“妹夫待你可好?”
“很好。”云嫣然弯唇笑应,随即问道:“表哥此番可是军中休假?能在家待多久?”
吴氏也一脸期待的望过去,对她来说儿子永远不走才好呢。
说及此事金寒明也有些懵,他不过一个小小百夫长,照理说是没有资格休假的,可那日参将却点名唤他进帐,说他表现甚好,特许他回家探望,也未定归期。
听到这云嫣然和金寒时都明白了,想来是被某人暗箱操作了。
金寒时眸光一转,笑着道:“大哥此番可以说是了却心愿,已经朝着宁王爷迈近了一步。”
“这可不敢说。”金寒明秉性坦朗正直,摇头道:“宁王爷用兵如神,有经世之才,岂是我们能够比拟的。
我只求以宁王爷为楷模,努力朝着他的方向前进便可。”
一提起宁王,金寒明便是不吝赞赏之词。
苏钰年少成名,十五岁时曾率不过千名西北军重溃塔木族,自此一战封神,让金寒明尤为钦佩,这也是他选择西北军的一个重要原因。
若是阿婉听闻定会表示理解,毕竟粉丝总会想着离偶像近一些嘛。
金寒明没察觉到众人的脸色有些古怪,金寒时抿唇乐着,又道:“大哥,表妹夫可也是个了不得的人物,若是有一日表妹夫与嫣然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