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入宫的赴宴的皆是王宫贵胄的家眷,就连谢澜与陈念都没有资格进宫。
云嫣然如今贵为乡君,又是未来的宁王妃,理应去拜见秦皇后。
华若陪在她身边,轻声道:“皇后娘娘待人宽厚,你不必紧张。”
云嫣然颔首笑了笑,她知道秦皇后与太子一样都是温和良善之人,是以她并不紧张,只没想到会在凤仪宫见到熟人。
昭王妃正巧也带着宋安然拜见秦皇后,昭王妃虽穿着华贵的朝服,可气色却远不如身后的宋安然。
宋安然比以往略略圆润了些许,肤色更嫩白,杏面桃腮,一看便在府中过得甚是顺遂。
秦皇后望了一眼宋安然的小腹,含笑道:“不必多礼,听说宋侧妃已有身孕,近日天寒地冻,要注意小心才是。”
“多谢皇后娘娘挂念,嫔妾知道了。”宋安然最近可谓春风得意。
昭王很看重她腹中的孩儿,指望她能一举得男,届时这便是陛下的长孙。
昭王妃扫了她一眼,眸色晦暗。
这小贱人本就擅长卖乖讨巧,如今仗着肚子更是在府中招摇过市,看着便让人厌烦。
“皇后娘娘,清瑶乡君与华小姐求见。”
秦皇后略一颔首,“传她们进来吧。”
宋安然脸上笑意陡然一僵,冷眼看着云嫣然行入殿中。
昭王妃反是露出了些许笑意,转动着手腕上的红玉珊瑚串珠,朗声道:“清瑶乡君也来了,你们姐妹在这里遇见,还真是巧啊。”
顿了顿,她又笑道:“要说这宋府的门楣还真是不错,你们一个做了宁王妃,一个成了昭王侧妃,也算满门荣耀了。”
昭王妃刻意咬重了“侧妃”二字,宋安然纵然是宋府嫡长女,如今却被云嫣然远远甩在了身后,侧妃只是叫的好听,实则不还是个妾室。
果然,宋安然闻后咬紧了牙根,脸色阴沉。
云嫣然无意卷进昭王府的后院争斗,便噙着浅笑,淡淡道:“昭王妃可能忘了,清瑶姓云。”
“对对对,瞧我这记性!”昭王妃抿唇一乐,意有所指,“云姓甚好,就连乡君的名字听起来也比以前更加悦耳了。”
秦皇后不愿看她们唇枪舌剑,便开口为云嫣然解围道:“清瑶、阿若,宁安在她宫中等着你们说话,你们先过去吧。”
两人行礼离开,宋安然冷冷看着云嫣然,抬手摸了摸小腹。
宁王妃又如何,待她生下王爷的长子,必定母凭子贵。
他日王爷荣登大宝,她便是皇妃,岂是云嫣然一个臣妇可比,届时她定要云嫣然好看!
两人出了凤仪宫,华若睨着云嫣然,声音清冷,“还未当王妃就树敌如此之多,你这个王妃不好做啊。”
华若便是这般性情,即便是关心的话听起来也硬邦邦的。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走一步瞧一步吧。”既来之则安之,云嫣然不想为尚未发生之事忧愁。
华若点点头,也只能如此了。
阿婉却显得面色有些凝重,全无最初兴致盎然的样子。
云嫣然以为她怕了,笑着道:“如今可知我没骗你了吧,宫里并没有你想的那般好玩。”
阿婉摇摇头,顾盼左右,见四下无人,才压低了声音道:“宋安然这个孩子不好生下来。”
云嫣然与华若两人闻言一怔,云嫣然忙问道:“阿婉,你可是发现了什么?是宋安然身上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阿婉先是点头,随即又摇了摇头,“问题并非出在宋安然身上,而是昭王妃。”
“昭王妃?”
阿婉颔首,正色道:“我在经过她们两人身边时便闻到了一抹极淡的麝香味。”
阿婉的鼻子本就灵敏,学医这些年更是对各种药材香料的味道无比熟悉,即便被其他馥郁的香气压制,但她还是闻到了。
“我观察过宋安然,她身上并无香囊等物,身上的饰品也不多,显然为了安胎很是谨慎,倒是昭王妃腕间的红玉珊瑚手串有点古怪……”
那手串与她身上的朝服并不般配,可她却似乎很喜欢那手串,即便在凤仪宫也要拿出来把玩。
云嫣然微微拧眉,开口问道:“若女子无孕,长期佩戴麝香之物可会对身体有影响?”
“虽不像孕妇影响那般大,但长期接触也会损伤身子,怀孕会比常人难一些。”
几人都没再说话,昭王妃这无异于自杀式的袭击,她没办法将手伸到宋安然院中,便以自身为饵。
昭王妃足够狠,也足够有魄力。
“你要管吗?”华若看向云嫣然,开口问道。
孩子毕竟是无辜的。
可云嫣然还是摇了摇头,语气虽轻,但很坚定,“不会。”
华若反是一笑,颔首道:“如此我便放心了。
父亲时常与我几个兄长讲,对敌人的怜悯之心将会变成向身边人举起的屠刀。
姑母更曾说过,没有原则的善良是愚蠢,毫不可取。”
“丽妃娘娘?”云嫣然听闻过有关丽妃不少的事,却始终不曾见过这位家世显赫但却格外低调的丽妃娘娘。
几人闲话几句后,便与宁安公主一道去了宴席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