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家人。
师父对她虽不错,但总归不是她能肆意撒娇的人。
金寒时略知晓些阿婉的身世,想到她与嫣然年岁相仿,不禁心存怜悯,便问道:“你身上可有什么自小佩戴信物?收留你的师父可知道是在哪里寻到你的?”
阿婉从脖上取下一枚小小的双鱼环佩,开口道:
“这是我自小戴在身上的东西,我长大后也曾去各处打听过,但一无所获。”
还有些事阿婉没与金寒时讲。
师父捡到她时,说她穿了一身汉服,本以为她是与家人拍照时跑丢的,便抱着她问遍了摄影棚照相馆。
本以为应该很容易找到她的家人,毕竟她那一身汉服在现代十分扎眼,理应有不少人瞧见才是,可无论是询问路人还是调查监控都一无所获,就好像她是凭空出现的一般。
“那你可知道自己来自何处?”若线索多些,他可以试着帮她找一找。
阿婉摇了摇头,见金寒时一脸严肃,她反是笑了,莫不在意的道:“没事了,这么多年我都已经习惯了。
人生不过数十年,何必纠结从何来,倒不如过好往后的日子。”
说罢,阿婉撑着桌案起身,对金寒时摆了摆手,便踉跄着走了,一边走还一边喃喃道:“来时糊涂去时迷,空在人间走一回,不如不来亦不去,也无欢喜也无忧啊……”
金寒时望着阿婉不走直线的背影,细品着她这几句话,扬唇笑了笑,“不如不来亦不去……还真是个豁达之人。”
这等心胸男子未必可及。
金寒时暗暗将此事记在心上,双鱼玉佩……他倒可以动用人脉试着打探一番。
……
一列浩荡的人马车队朝着长安城缓缓驶近。
一人策马行至一辆宽敞华丽的马车前,抬手扣了扣车窗,“妹妹,咱们马上就进长安了。”
车窗打开,一身着异域华服的明艳少女探出头来,朝着不远处的皇城望了望。
她倏然扬起嘴角,明眸微微眯起,眼中的光却有些冷,她偏头看着马背上的男子,娇声含笑道:“听说宁王就要大婚了,哥哥,你说宁王见到我会不会很意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