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会在床上私藏盗贼?
你……你要置本小姐的闺誉于何处?”
宋嫣然似是气急了,眼眶泛红,眸中水雾萦绕,似随时会凝结成泪珠,潸然落下。
男人总是对女人的眼泪毫无办法,尤其还是面对一个貌美如仙子般的少女,饶是锦衣卫这般的冷血心肠,也不免多出了些许耐心。
“职责所在,还望小姐配合!”
张平以为宋嫣然还会再闹上一阵,本都想好了恐吓的说辞,谁知宋嫣然却“腾”的站起身来,瞪着一双通红的眼,却如小兔子般毫无攻击力,“随你看,但若是搜不出坏人我必让我父亲弹劾你!”
说完,宋嫣然赌气似的唰啦一声扯开了帘子,张平趁机向里望去,床上只有两个锦枕,一床微有凌乱的被子,别无他物。
张平笑了笑,换了一副脸色,和善道:“小姐言重,吾等自然不会怀疑小姐,不查也罢,叨扰小姐了!”
宋嫣然不看张平,心口起伏不止,似是受了莫大的委屈。
张平也不愿再与骄纵的小丫头多话,拱了拱手带人离开。
直至院中人声远去,重归了宁静,宋嫣然眼中的水光才逐渐淡去,直至虚无。
“小姐,锦衣卫走了!”阿芙一直目送锦衣卫离开别院,确认他们离开后才回来禀告。
宋嫣然这才松了口气,忙翻身坐起,将床上的被褥挪开,打开了床榻最内侧的暗格。
这梨花木床乃是二表哥亲自设计的,他向来喜欢机巧之物,当时还与她颇为自得的炫耀了一番,说这暗格隐蔽,非精通机关之人难以发现,不但可以用来放贵重的珠宝,甚至藏个情郎也不在话下。
当时她被气得羞恼不已,没想到现在竟当真用来藏人了。
宋嫣然打开暗格,正欲将昏迷的苏钰从里面拖出来,孰料,暗格打开的瞬间,竟蓦然对上了一双清冷凌厉的墨眸。
眸光如刃,满是探查,似能将她层层剥开,暴露无遗。
宋嫣然:“……”
她现在再将暗格合上还来得及吗?
两人四目相对,静默无言,半晌,宋嫣然缓缓开口打破了沉默,“您要出来吗?”
苏钰:“?”这不是废话吗?
看着苏钰眸中的愠怒之色,宋嫣然抿抿唇,上前欲将苏钰拉出来。
苏钰中了她的迷药,身体还未恢复行动能力,他能醒过来已经让宋嫣然十分惊讶了,毕竟那剂量连老虎都受不住。
宋嫣然俯身抓住苏钰的肩膀,却发觉他稳如小山,根本拉不动,这才想到方才情急之下她是一脚将昏迷的苏钰踹进去的……
这下子好像更尴尬了。
“要不我……我找婢女一起拉您出来吧。”
“不必。”苏钰眼中显然划过一抹厌嫌之色,他不喜别人触碰自己,便冷冷道:“手中既有毒药,难道便没有解药?”
宋嫣然这才恍然,忙道:“有!”
她翻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了一个黑漆漆的药丸,见苏钰望她的目光满是探查与怀疑,宋嫣然平静的解释道:“我对阁下没有恶意,如若不然也不会费心相救。”
宁王先前一直留在封地,她不能暴露自己认得他的事实,否则根本无法解释,甚至还会被怀疑她别有居心。
苏钰垂了垂眸,方才在暗格中他便已经醒了,他们的对话他听得一清二数,但凡她有不轨之心,完全可以将他交出去。
再看着自己身上包扎整齐的纱布,她的确是在救治他,至少现在是的。
一番权衡后,苏钰默许了。
宋嫣然心头微微一松,忙将药丸送至苏钰唇边。
两人相隔甚近,苏钰甚至能看到她粉嫩面庞上细微的绒毛,犹如熟透的蜜桃,水灵剔透,泛着玉般的光泽,似瓷娃娃一般。
柔夷莹白纤细,指甲修剪得平整干净,指甲未染,露出原有的浅粉色,如一片片初绽的桃花。
她捏着药丸,送至他唇边,他甚至能闻到少女指尖淡淡的香甜气息。
药丸入口,她的指尖却躲闪不及,如柳絮一般轻轻拂过他凉薄的唇间,漾起层层酥麻的痒意。
她却似毫无察觉,眸中依然一片澄净。
苏钰离开暗格,撑案而起,宋嫣然瞳孔猛地一缩。
方才一心医治苏钰,再加上锦衣卫的闯入是以她未来得及分神想其他的事。
如今才发觉,苏钰的上半身几乎不着寸缕,只半边身子裹缠着雪白的纱布,男人劲瘦的胸肌线条半掩半露。
他未束玉冠,墨般的乌发如上好的锦缎散落在他的肩背上,有一缕发丝贴着他分明的下颌垂落而下,好一幅活色生香图……
宋嫣然白皙的脸蛋瞬间涨红,犹如染了海棠花汁,淡却了原有的清冷,慌忙的避开了眼神。
“我的伤是你医治好的?”见她这般模样,苏钰开口问道。
荣嫣然未再抬头,只轻轻应了一声。
闻言,苏钰挑了下眉,“既是如此方才应看得更为仔细,此时何必觉得羞怯了?”
宋嫣然:“……”
好像是这么个道理,方才为苏钰疗伤她的确什么都看了。
但身为男子,怎能把话说得这么直接,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