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越过越好,大家都觉得有奔头,并不会因为这个消息改变什么。
可对于上河村的知青们而言,却如同白日惊雷。
就连下乡之后一直老老实实本本分分种地的杜家兄弟,也忍不住议论起来:“你们听说那事儿了吗?”
其余知青纷纷说道:“不知道真的假的,如果是真的话,那咱们是不是有机会回城了?”
不管是自愿还是非自愿下乡的知识青年,如今都知道乡下的日子是真的苦,能回去谁还想留下,只可惜下乡容易回去难,病退也不是谁都能办下来的。
要是不管不顾的违规回去,不提家里愿不愿意接受,光是粮食关系这一点就能把知青们的路堵死。
徐珍珍也想回去,但她大脑清醒,抿了抿嘴说:“就算是真的也轮不到咱们。”
他们是知青,对生产队也没什么杰出贡献,怎么可能被推荐。
杜明也冷静下来了,听了就叹气:“也是,咱不过是下乡的知青,生产队真要分到名额的话,也不可能给咱们。”
也有知青不服气:“凭什么不给我们,咱下乡那也是农民了吧,成分也没问题,再说了,论学历咱们还不吊打生产队那些人。”
徐珍珍瞥了他一眼:“推荐上大学看的是觉悟,贡献,又不是学历。”
这时候有人朝钱知一看去:“钱知青,你不是北京人吗,你们家消息应该很灵通吧,你说这事儿能不能成?”
钱知一自然是知道的,但他更明白一日没找到那东西,自己就不可能离开上河村。
当着知青们的面,钱知一直截了当的说:“消息是真的,但知青争不到这个名额,我也不想争。”
说完起身道:“太热了,我出去走走凉快凉快。”
每天晚上,只要有机会,钱知一肯定是要到处走走看看,想着法子找东西的。
只可惜费尽心思这么就,依旧毫无头绪,钱知一心底越急,越是跟无头苍蝇似的到处乱走,再也没有之前心有所感的顺利。
他一走,就有知青不满的说:“装什么装,还不想争,说得他只要去争就能争到似的。”
有几个看不惯他的,甚至说:“不好好在知青所待着到处乱走,上次摔断腿,也不怕下次跟林爱国似的被人打死。”
“哎,早知道我就学学林爱国,跟生产队的人搞好关系,说不定还能有几分机会。”
一提起已经死去的林爱国,知青们的脸色都不太好,毕竟前一天还活生生的人,第二天却直接被打死了,即使打死人的是神经病还被木仓毙了,知青们依旧心有余悸,不敢跟村里人走得太近,生怕再遇到个发神经的。
“吴知青,钱知青不想争,难道你也不想吗?”
被点名的吴梦婷猛地抬头,没有了林爱国的纠缠,吴梦婷的日子好过不少,但随着钱家那边断了联系,钱知一手里头的钱也越来越少,自然不可能补贴给她。
没了钱,吴梦婷再一次深刻的体会生活艰难,偏偏她被顾明东的狠辣手段吓到,愣是不敢再上门去威胁。
如今一想到林爱国跟刘大柱的下场,吴梦婷就恨不得离顾明东远远的。
最糟糕的是,吴梦婷明显的察觉到钱知一也防着自己,上次地图的事情,到底是让钱知一起了疑心。
吴梦婷心底委屈,使劲浑身解数才把人哄回来一些。
“吴知青,你跟钱知青关系好,你要开口的话,他还不得好好帮你。”有个女知青取笑道。
吴梦婷听见工农兵大学的消息,确实是有些心动的,但很快她就意识到自己不能走,因为走了,那以前受过的罪,吃过的苦都白搭了。
迎着其他知青的嘲讽,吴梦婷站起身,脸色淡淡:“我们下乡是来做贡献的,怎么能半途而废。”
说完跟上了钱知一的脚步。
“说得好听,整的就咱几个觉悟不够似的。”
“他们自己放弃了还不好,上大学的名额肯定不多,咱们的机会还大了一点。”
不只是知青,就连生产队的社员们也蠢蠢欲动,人人都觉得自己根正苗红,完全符合大学生的标准。
一时间人心浮动,连带着下地干活都在议论,没以前那么专注了。
这时节正是水稻成熟的关键时期,顾建国哪里受得了这个。
当下将全部的社员和知青都拉到了晒谷场,召开了集体大会。
顾建国严肃着一张脸,等所有人都到期了,才冷着脸说:“我知道最近生产队有传言,说要推荐什么工农兵大学学员,大家伙儿都觉得自己有机会,所以下地干活都不用心了。”
社员们议论纷纷,有的露出难为情的神色,有的却昂着头问:“大队长,那咱到底有没有机会?”
顾建国冷声道:“你们自己看看自己的表现够得上积极分子吗?”
刚知道工农兵的消息,顾建国也是费了心思打听了一番的,但等打听完了,顾建国就知道他们生产队很难推荐上。
“不提别的,咱生产队出了个杀人犯的事情你们总还记得吧,别说推荐学员,就连评选积极都没咱们的份儿。”
这话一出,下头的社员顿时懊恼起来。
虽说原本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