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雪屏递手帕给他让他擦嘴,“先睡一觉,我去取钱。”
宋玉章“嗯”了一声,他站起身又改了主意,“聂先生,你有黄金么?”
“黄金?”
“你们同那些人做矿产生意的,应当收了不少黄金吧?”
聂雪屏微微一笑,“是。”
“多少?”
聂雪屏含蓄道:“不少。”
聂雪屏这么说,宋玉章心里就明白了。
“这样,聂先生,我想问你借三千万美金周转,借期……”宋玉章略一思索,“借期就一年吧,到时我会添三分利奉还,还有就是想向聂家借黄金,有多少借多少,借期只要一日,聂先生,你肯吗?”
未等聂雪屏回答,宋玉章先道:“请聂先生仔细考虑,别答得太快,你答得太干脆,会令我觉着是不是我这个人左右了你的判断。”
聂雪屏笑了笑,“大是大非上我不会感情用事,我以为先前的谈话中你已明白了这一点。”
宋玉章点点头,“我希望如此,钱与情,我希望能分得开些。”
聂雪屏目光柔和,“我明白。”
“那聂先生你慎重考虑,我先睡一会儿。”洗澡吃饭这两件事叠加起来可真叫人犯困,更何况宋玉章本就疲累,他走到聂雪屏的床前,在聂雪屏气味的包围中几乎是躺下就睡着了。
一觉醒来,屋内已经亮起了灯,床边壁灯柔和,聂雪屏人却不在了,宋玉章下了床,人刚走出院子,聂茂便迎了上来,“五爷,您醒了。”
宋玉章扶着门,道:“聂先生呢?”
“聂先生正在待客。”
宋玉章“哦”了一声。
“五爷您饿不饿,想吃点什么?”
宋玉章按了下肚子,“有甜的吗?想吃点甜的。”
“好,您稍候,马上有。”
聂茂踮着脚跑了出去,同时吩咐佣人去通知聂雪屏宋玉章醒了。
聂雪屏正在客室,仆佣进来,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聂雪屏慢慢点了头,对来客道:“真对不住,家中还有事忙。”
“好好,聂先生那您忙吧。”
聂雪屏起身,命仆佣去送客,回到自己院内,宋玉章正在吃一碗酒酿圆子,这原本是很平常的事情,聂雪屏却是一见便面上露出了笑容。
宋玉章吃东西的样子他很喜欢,觉得心里很舒服。
宋玉章吃得如痴如醉,丝毫没有在意聂雪屏的归来,两大碗吃完喝尽,尽兴似的摇了摇头,手掌抚了下肚子,平坦倒是平坦,只是腹肌摸不着了,被温暖香甜的食物填得平平整整。
而这一切在聂雪屏的眼中都很美好。
宋玉章在聂雪屏这安心睡了一夜,他满脑子第二天要做的事,所以心中毫无旖旎,只想着养足精神,故而睡得格外死心塌地。
一觉醒来,衣服倒是全准备妥当了,不是聂雪屏的旧衣服,聂雪屏正在看报纸,道:“我派人去你惯常做衣服的师傅那取了一套现成的,你穿上吧。”
巴黎师傅制的成衣也很好,宋玉章是个天生的衣服架子,一套黑色的西服上身,将他衬得宛如时装杂志的摩登先生。
“很好看。”
聂雪屏含笑道。
宋玉章指了下胸口暗红色的丝巾,“这是你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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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雪屏含笑未答,“车已经备好了。”
宋玉章走了过去,俯身在聂雪屏的额头上轻轻一吻,“等我回来。”
前后共五辆车浩浩荡荡地驶出了聂宅,宋玉章指挥了车辆先前往沈宅。
沈成铎几乎一夜未睡,见宋玉章前来,双脚直接离地跳了下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宋玉章摆了摆手,“我需要人手,越多越好。”
沈成铎刚想开骂,忽然发觉宋玉章身后的车是聂家的,他立即偃旗息鼓,只眼神狐疑道:“你这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瞒了我这么久。”
宋玉章笑了笑,“带上人再说,以防万一,让他们都带上枪。”
银行被围了个水泄不通,幸而小门隐蔽,同百货公司的后门在一块儿,没叫人察觉,宋玉章很顺利地进了银行。
时间还早,银行内还是一片漆黑,宋玉章走到墙边,“啪”地一声将灯打开了。
银行大厅倒是干干净净,没了昨天的乱相,灯一开,睡在柜台里的有些职员便迷迷糊糊地爬起来,看清了来人后,惊呼道:“行长!”随即立刻大喊道:“行长来了!”
楼上半梦半醒的宋齐远立刻站了起来,在看到楼下冲他微笑的宋玉章时,他那一夜悬着的心才放进了肚子,宋齐远冲下了楼,直接将宋玉章给抱住了。
“我就知道你会回来的!”
宋玉章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怎么,三哥以为我跑了么?”
宋齐远胳膊使了下劲,“混蛋,少开玩笑,”他放开宋玉章,面上又是忧心忡忡,“还有两个钟头银行就要开市了,你只人回来可不管用!”
“急什么,沈成铎,手脚快点——”
八点二十,银行外已是人山人海,廖天东气急败坏道:“叫巡捕房维持秩序,让人群都散开!”
“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