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成。
宋玉章如果想讨一个人喜欢,绝不会阿谀奉承,而是投其所好,让方打心里眼觉着他是个值结交的好友。
散场时,沈成铎亲自送宋玉章上了车,并且很热情地邀请宋玉章下次一起出去嫖。
宋玉章捏了下沈成铎的肩膀,“我不好那口。”
沈成铎好奇道:“你只喜欢唱戏的?”
宋玉章笑着摇了摇头,“下回再说吧。”
沈成铎一头雾水地望着宋玉章的车离开,在宋玉章春风一样温和而又随性的态度中感觉自己似乎是点被嫌弃了,不过这嫌弃中好像又带着一点亲热劲,是朋友之间不必顾忌事直说的亲热。
沈成铎抬手摸了下自己的短发,头发扎手,他这人也像是被什么东西扎了一样,点手脚不知道往哪摆的意思。
宋玉章回到宋宅,正碰上门口佣人李装车,他拦了出的佣人道:“这是怎么了?”
“大少奶奶要回娘家住两天。”宋玉章微微些诧异,“大嫂?为何?”
佣人道:“这我就不知道了。”
宋家的佣人大多都很训练素,极少好议论是非的,可见家风其严谨之处,宋玉章不再盘问,进门碰到了正急匆匆下楼的晚兰。
“五爷,”晚兰先打了招呼,接着不必宋玉章问便道,“二爷病了,家里没人照顾,大少奶奶回家住两天。”
“病了?”
“前一段时间就病了,病了又好了,好了没两天又病了,二爷最近忙不着家,大少奶奶怕他扛不住,要回去逮人了。”
两人正说着,楼上传了孟素珊的呼唤声,“晚兰,那两支人参你拿上了么?”她话尽人至,手扶着栏杆出现在了楼梯的拐弯处,瞧见了宋玉章后怔了怔,面上扬起个柔婉的笑容,“五弟,你回啦。”
“大嫂,”宋玉章她微一点头,“我听说孟兄病了,病重么?”
孟素珊步履优雅地下了楼,微笑道:“不碍事,劳五弟你挂心了。”
“那就好。”宋玉章侧过脸又一点头,偏让着上了楼。
孟素珊目光盈盈地几乎算是目送着宋玉章上楼,她扭过脸,晚兰便道:“那两支人参我已经拿上了。”
孟素珊“嗯”了一声,嘴唇微张了张,做了个欲言又止的叹气模样,“走吧。”
晚兰默默地跟在她身后,扶着孟素珊上了车后,她见孟素珊些愁眉不展的模样,轻声道:“大少奶奶,要不我去叫上五爷一块回去瞧瞧二爷?”
孟素珊压了她的手用力按了一下,“凡事莫强求,过犹不及。”
宋玉章在楼上的房间内目送着车辆离开,心中并非全然的平静,脑海中也闪过了许多念头。
孟庭静病了。
人吃五谷杂粮,病了也极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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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他那股疯劲,病起倒还挺缠绵悱恻,没完没了的。
前端时间病的……宋玉章琢磨了一下,心想难不成是因为他病的?
这念头一生,宋玉章随即边笑边摇了头,纵使孟庭静气性再大,也不至于这般吧?毕竟他才是真正吃了亏的,再说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孟庭静犯不着吧?
病了,会不会好说话一些?他若这时去探望关怀,不知是否机会攻破孟庭静的防线,叫孟庭静宋家银合作?他瞧孟庭静似乎是挺喜欢他……
宋玉章胡思乱想着,猛然发觉他在设想中竟不自觉地自己放在了“兔子”的位置,于是悄然打了个冷颤,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赶紧去楼下找大白鸟闲玩放松去了。
那厢孟素珊赶回了孟家,佣人说少东家不在家,人在纺织厂,孟素珊只好命令车辆又前往纺织厂。
陈氏纺织的招牌还没换,白底黑字,上头沾了不少脏污,工厂门口也是污液横流的,晚兰扶着孟素珊叫她小心,孟素珊穿着高跟鞋涉险绕过门口的坑坑洼洼,进入纺织厂后,才发现纺织厂里头灯火通明人声不绝,她回张望了许久,终于瞧见了人群中的孟庭静。
孟庭静着一件深色长袍,袖子卷到了胳膊处,长袍下摆高高撩起,一脚踩在侧面台上,低着头手上正不知道摆弄个什么机械零件,他周围数人一齐在交谈协商。
孟素珊叫了他好几声也没等到孟庭静回复,忙紧走几步过去。
“少东家,这能吗?”
“试试吧,”孟庭静修好的零件递给一旁的师傅,“机器开起才知道到底还欠缺在哪。”
“是,那我去试试。”
正要找东西擦手时,斜刺里递了一方淡白的手帕,孟庭静后望过去,眉毛微挑,“你怎么了?”
孟素珊跟着孟庭静回了工厂里的办公室,她一进去便见满地散乱的图纸零件,几乎都没下脚的地方,孟庭静走在前头,边擦手边道:“不必管,那都是没用的东西。”
他虽这样说了,孟素珊仍是小心翼翼地绕过了那些地方,她道:“我听家里人说你好几日没回去了。”
“回去做什么,”孟庭静在椅子上坐下,细细地擦拭自己油污的手指头,“家里乱哄哄的,静不下心做事。”
孟素珊道:“你瞧着脸色不大好,是又病了么?”
“我又不是什么柔弱书生,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