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胆子真肥!”简迟瑾斥道,看着怀中的女子,俊脸紧绷,显然是担忧的紧。
唐兮可以清晰得听到他的心跳,一下一下,跳动飞快且有力,仿佛要从胸腔里跳出来。
她笑,眉眼弯弯,“我就知道你能接住我。”
简迟瑾被她气笑,忍俊不禁,将她抱好,一手环住她的腰,一手拉紧缰绳,“坐稳了。”说罢,一夹马肚,朝城内策马狂奔而去。
战士们为他们腾出路来,目送他们远去,再次投入战斗。
唐佑微不可察地松了一口气,紧握的手心已经一片湿润,他松开手,半敛下眸,调整状态,再次抬眸,已经恢复往日波澜不惊的沉稳样子。
城门的战斗以碾压之势快速结束。
凤升灏中了唐兮的毒,没有人搀扶站都站不稳,他的手下很快被高飞卫解决掉,他也被高飞卫制服,五花大绑送入诏狱。
百官归城,有人欢喜有人悲恸。
此番犬戎踏入上京城,受灾人数众多,首当其冲的便是五城兵马司,几近瘫痪,继而为禁军与御林军,数十名高官的家眷惨死,城中客栈商铺许多被打砸扫荡,上京城的损失不可谓不惨重。
新皇为谨记今日之教训,提醒后世勿忘今日之耻辱,特将年号改为永谨。
史书记载:
永谨元年,新皇祭天之日,时三皇子携叛军趁虚而入,攻入皇都,屠戮平民,杀害官眷,其罪当诛,圣上下旨,三日后,斩。
**
马儿驰骋在暴雨冲刷过后的街道上,街上无人,上京城的百姓们还未得知城门已破,叛军已被消灭,家家户户的大门依旧紧闭,整个上京城宛如一座空城。
简迟瑾渐渐放慢速度,寂寥凄惨的街道场景映入他的眼帘,他从未想过有朝一日,最繁花热闹的上京城会落入这般境地,愤怒于皇室的无能,也庆幸于有一人挽救了这一切。
“谢谢你。”他的声音嘶哑,略显沉闷。
唐兮回眸,微仰起下巴看他,有些懵,“谢我什么?”
简迟瑾无奈而又宠溺地望着她,“如若今日没有你,不知又要牺牲多少战士,犬戎的铁蹄不知又要踩在多少无辜百姓的身上,”朗目含笑,独属于他的气息吐在唐兮的面庞上,“你救了他们。”
唐兮恍惚,这是她吗,感觉在简迟瑾嘴里,她还成了英雄。
可她出手的初衷,只是看凤升灏和那个膘肥体壮的犬戎将军不顺眼罢了。
她有些不好意思,忽地想起凤升灏与那个犬戎将军背着她用犬戎语说得话,问简迟瑾,“你听得懂犬戎语吗?”
犬戎和北狄挨得很近,两者的话有十之五六的相似,简迟瑾与北狄打了多年的交道,他的父亲也在边疆与北狄征战多年,他对北狄语了如指掌,犬戎语也懂得些。
点点头,简迟瑾听她后话。
唐兮凭着记忆,嘴里咕嘟出一连串古怪难听的读音,原封不动地复述了当初凤升灏所说之言。
语罢,确认无误,唐兮望向简迟瑾,眨了眨眼,“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