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燥热。
“我再也不坐你的马了!”唐兮绷不住吼道,她不是什么也不懂的闺阁小姐,后边儿什么状况她能感受到。
简迟瑾环着她的腰的手臂松了松,叹口气,“谁让你乱动?”
“你马技太烂,我坐着不舒服。”
简迟瑾瞥见她通红的耳朵,低低笑了笑,磁性低沉的嗓音从他坚硬的胸腔传递到唐兮耳畔,她侧目,“你笑什么?”
“没笑。”简迟瑾把她的脑袋掰正,嗓音沉闷,“你别乱动了。”
他受不住了。
灼热的呼息喷在唐兮颈上,她缩了缩脖子,冷哼,“不是说宁远大将军不近女色吗?”
简迟瑾哭笑不得,他觉得应该解释一下,但又不知从何说起,只能说一句“你别乱动,一会儿我就没事儿了”,暗自忍耐。
唐兮惩罚一般狠狠掐住他的胳膊。
马跑得很快,但树林那一仗耽搁的太久了,看到上京城城门时,天已经黑了。
有行色匆匆的行人踩着闭门的鼓点赶回上京城。
简迟瑾扯了披风,将唐兮拢入其中。
领着人马,直奔城门。
城门守将认得他,说了几句恭维的话,便放了行。
街道上的行人并不多,一行人纵马驰骋,扬起一路灰尘。
唐兮从兜帽里露出两只眼睛,想让简迟瑾找个没人的地方把她们放下。
视线却瞥见一辆熟悉的马车。
“大哥!”错身而过之时,唐兮呼唤道。
简迟瑾紧急勒紧缰绳,马蹄高高扬起,落了下来。
马车也停下,一双白皙修长的手挑开车帘,露出一张温润如玉的脸庞,他不确定的寻找声音的来源,待看到被简迟瑾圈在怀里的唐兮时,他忙放下窗帘,由马夫扶着从车上跳下来。
唐兮推开简迟瑾的胳膊,从马上跳下来。
马哼唧哼唧的打了两个响鼻。
高飞卫已经把宝珍稳稳的放在地上,唐兮上前扶住她。
“兮儿,”唐佑看着两人满身狼狈,震惊的问:“这是怎么回事?”
唐兮吸了吸鼻子,哑声道:“今日下山遇到一伙歹人,幸得宁远大将军出手相救,才勉强逃过一劫,宝珍为了救我,腿上还受了伤。”说罢,她擦了擦眼角清泪。
高飞卫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方才还一刀削下一个人头的女魔头如今在这儿哭哭啼啼的卖惨。
真世道不易,魔女卖惨。
唐佑目光凝重,扫了一圈没有见到熟悉的衣服,沉声问,“保护你的府卫呢?”
“他们……他们为了保护我,死了。”唐兮低声抽噎,肩膀一抖一抖的。
既然跑了,就永远不要回来了。
唐佑细细擦拭掉她脸颊上的泪痕,低声安慰,“别怕,以后去这些地方哥哥会陪着你。”
“永叔,把小姐和宝珍扶上车。”唐佑转头吩咐永叔,又面向简迟瑾。
他拱了拱手,月白华服波光流转,身姿修长,温润有礼,站在一众肃杀当中,气质高雅出尘,毫不畏怵。
“今日多谢宁远大将军出手相救,唐某替舍妹向大将军道谢,救命之恩,莫齿难忘,日后大将军便是我贤昌伯爵府的座上宾。”
简迟瑾微微点头,算作答复。
“还有一事,”唐佑略显歉意的看着简迟瑾,“舍妹今日之事,希望宁远大将军不要宣扬出去。”
简迟瑾点点头,最后深深看了一眼紧闭的车厢,夹紧马腹,驾马离开。
回府后,唐佑立刻安排府医。
唐兮和宝珍沐浴过后,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就将府医请进来。
号过脉,又查看了宝珍的伤口。
唐兮除了精神不济以外并无大碍,宝珍的腿却伤的不浅,深可见骨。
唐佑请了专治外伤的医师帮她包扎,用了价值百金的金疮药,还贴心配了上好的祛疤膏,又为她配备了两个专门伺候的丫鬟。
唐兮守着宝珍睡着,替她掖好被角,走出偏殿。
烛光跳跃,唐兮一眼便看到坐在桌边的唐佑,他正随意翻看着一本书卷,应当是她平日里看的闲书,烛光将他的脸照的忽明忽暗。
“哥哥。”唐兮低低唤了一声。
唐佑抬头,看到她,眼里满满的宠溺。
“她睡着了?”他轻轻放下书卷。
“嗯。”唐兮点头,在他对面落座。
“你对这个小丫头真是上心。”唐佑打趣道,“睡个觉还要哄着。”
唐兮莞尔一笑,看着跳跃的烛火,联想到宝珍灿烂的笑脸,无奈道:“她怕疼,疼起来就睡不着觉,我哄着她,她就能早睡会儿。”
唐佑瞥见她的唇,起身为她倒了杯水,“宝珍对你的忠心非常人可比,你对她也这般好,倒是谁也没辜负了谁。”将水杯推到她面前,“照顾她的前提是把自己照顾好,嘴巴都干了。”
唐兮羞赧的红了脸,握住水杯抿了几口,润湿了唇瓣。
“兮儿,”唐佑薄唇微抿,眸光暗下去,略显凝重的开口,“你和宁远大将军之前认识吗?”
唐兮捧着杯盏,思索了一番,摇摇头,“我之前只在宫宴上远远见过他一回,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