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时分,月色朦胧,就是清婉这般倾国倾城地容貌也只能被人看个轮廓大概,就别提银票上面的小字了。
何况,山贼们只见过银子,还没见过银票。
瞧着清婉拿出的一张纸,面面相觑。
大胡子警觉性强,把银票又塞回到清婉的怀中:“你说这是一千两就是一千两了?把身上金银首饰都给我交出来,少拿那张破纸糊弄人。”
“大哥,她头上有一支玉钗,手上还有玉镯。”
清婉一惊,赶紧把镯子缩回到袖中:“玉器值几个钱,哪有金子金贵?这黑灯瞎火的,你们如何能辨出玉器的成色,何况,你们带在身上叮叮当当的,若是碰碎了就不值钱了。既然大哥喜欢金银首饰,那我就把身上的金银都给你们。”
“好,就要金银,不要那些破石头。”
“大哥英明。”清婉附和了一句。
只要不要她的镯子,不要她的命,金银首饰都是身外之物。
红月帮着她一件一件地卸下身上的首饰,动作缓慢,企图拖延时间。
只要这条路上一有经过的镖车或者马车,他们就可以高声求救。
以往郊外通往京城的路上,总会人来人往,今日却安静得有些异样。
她心里有些发慌,直到最后一件首饰从清婉头上卸下,她这才不情愿地将首饰交到山贼手上。
“几位大哥,你们求财不害命,我们本是要离开京城的,离开之后也绝不会报官,还请几位大哥高抬贵手放我们主仆二人离开。”
大胡子掂量着手中的份量,十分满意。
可眼前这女子可是他这辈子见过最漂亮的女子,要是这么就放她走了,岂不是到嘴的鸭子飞了?
瞄了一眼清婉,他嘿嘿一笑,正要开口,就被清婉好听的声音抢在了前面。
“拿人钱财与人消灾,眼下你们既然收了我们的金银首饰,干脆把我们送出京城。郊外的路途遥远,这一路你们就费心了。”
她说的心安理得。
山贼们挠了挠头,总觉得哪里不对。
“我们凭什么护送你们?”
清婉一脸无辜:“凭你们拿了我的首饰啊!难不成你们这些大男人只拿女人的钱,却什么都不想做,那不成吃软饭的了?我瞧着你们个个也都是七尺男儿,一身的好本事,该不会两个弱质女流都保护不了吧?”
“谁说我们吃软饭?”大胡子不悦。
他们这伙山贼可与其他的不同,既然能在京城之外行事,还能从不被抓,就说明他们也是有背景的。
“从这里彻底离开京城境内,大概需要三日时间,这三日我们一定护送二位姑娘安全离开。”
清婉点头应声,感激着:“我就知道,你们与其他山贼不同,小女子感激不尽。”
几个喽啰越听越不对劲,他们明明收到消息,今日不会有人巡郊,而且阻断了一切往来镖车,只需商车通行。他们想借着这一次,捞上一把。
可眼下钱是捞到了,却好像又搭上点啥。
“大哥,咱们是不是让这娘们儿算计了?”有人提醒。
大胡子皱起眉头,怒喝一声:“我堂堂黑山寨寨主,还能让娘们儿算计了?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可咱们杀了他们就完了,干嘛要护送?”
“那不是因为咱们拿了他们的首饰吗?”
大胡子是彻底被绕进去了。
清婉勾了勾唇,轻声补刀:“大哥,你既然是寨主,那就是大丈夫,说话可算数?”
“一言九鼎。”
听到这话,清婉彻底放心了。
她跟红月重新安稳地坐在马车上,一点一点远离京城。
她摸了摸手腕上的玉镯,总算松了口气。
自由的路上,虽然出现了一些小插曲,好在没有偏离轨道。
她满怀期待,只希望能过上想要的生活。
“什么人?”
突然,马车停住,大胡子喊了一声。
红月紧张地抓起清婉的手:“小姐,该不会又碰到山贼了吧?”
清婉苦笑:“那就看他们黑山寨的本事了。”
红月挠头,嘟嘟囔囔:“奴婢怎么觉得这黑山寨的人,脑袋都不大好使,就是不知道身手如何。”
车厢内,清婉稳坐其内。
她细细听着外面的声音,没有过多的言语,都是刀剑相向的声音。
听起来对方不是什么好惹的主,他们怕又要历经一番坎坷了。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的动静越来越小,直至全部消失。
清婉赶紧把镯子缩回到袖中,稳了稳心绪,轻轻掀开了车帘。
“你们要杀要剐尽管冲我,那马车上的女人身无分文,劝你们还是不要对他们动手。”
大胡子高声呐喊,空旷地郊外充斥着他浑厚地声音。
清婉觉得这人关键时候还挺够义气,默默多看了他几眼,企图将他的样子铭记。
周围已经被黑衣人包围,黑山寨的山贼们也都被黑衣人捆绑起来。
大胡子脖前闪着明晃晃地刀,却还是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
“你们是哪条道上的,报上名来。我是吴大人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