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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十八是狐狸精?
贺潮的眼睛到底是怎么长的?阮十八身上到底有哪一点符合狐狸精的特质, 还说什么瞧瞧他现在的样子,他现在怎么了?
穆清野对贺潮嗤之以鼻。
不过贺潮倒是有一点绝对想不到,阮十八虽然不像他胡乱猜测的那样有狐狸精的尾巴, 却有着数不清的……柔软触手?
下意识地想起因为被他揉捏而舒服到“咕咕叽叽”翻肚皮,缠着他乱蹭的触手们,还有阮十八凑近眯着眼发出咕噜声的模样, 穆清野的喉结上下滚了滚。
……太奇怪了。
居然一点儿都不觉得违和, 穆清野忍不住心想, 甚至在经过刚才的一幕后,他觉得阮十八本来就应该是这个样子。
是只笨蛋妖怪,触手摸上去也很软。
一时之间, 过往的所有认知都在坍塌重新建立。
穆清野难得上网搜索了无数关于“妖怪”、“妖魔”、“精怪”甚至“变异种”、“鬼魂”的资料, 但除了神话传说和幻想小说外皆一无所获,完全没有和阮十八相似情况的信息。
他应该拨通那个报警电话的,穆清野心想。
但拨通后呢, 阮十八会怎么样?
世界上最为险恶的是无法预测的人心。
整整一个晚上,穆清野都没能入眠,无论是哪一个接受过科学唯物主义教育的人类在这种情况下都很难保持冷静。
坐靠门外,他仔细地捕捉这里屋传来的声响。
阮十八的呼吸声一直非常平稳,凌晨五点时穆清野推门而入,熟悉的卧室却仿佛变得陌生起来,落脚的地面上铺满了瘫软一团的触手们。
似乎相比于初见时, 触手们更加粗长,背部的鎏金花纹更加明显耀眼,而浅灰绿色的腹部上的淡粉色吸盘也大了一圈。
触手们也和阮十八一同熟睡,腹部随着阮十八的呼吸一起一伏。
穆清野的步伐顿止,好一会儿才踮着脚尖避开触手踩在缝隙处, 绕到了床沿边,俯视着侧身埋头缩成一团的阮十八。
阮十八的怀中不知何时又抱了一件外套,大概是触手卷过来的,皱皱巴巴,搭在下半张脸上,鼻尖碰着衣领。
穆清野的耳尖悄悄红了起来,他伸手拽了下外套,在睡梦中也能感受到有人想要夺走他的宝贝,阮十八“咕噜咕噜”挤出威胁声,更用力地抱紧外套,翻身压住。
身上灼热的温度已经褪去了,浓烈的信息素气味也消散几近无味。
他人都在这里,阮十八却只顾着抱外套?
穆清野绷着脸皱眉。
……但他也不会让阮十八抱就是了。
而之前被阮十八抱着,让触手舔了一遍的事情是无法避免的意外,绝对不可能有下次,绝不可能!
穆清野松开拉扯外套的手,不自然地轻咳两声,挪开了视线,他想要抽身离开,一转身,却发现来时落脚的空地被翻身的触手们堵得严严密密。
如果想要出去,就只能从触手上踩过去。
“该死。”穆清野忍不住低声喝道。
这娇里娇气,一捏就痛的蜷缩起来“咕咕叽叽”乱叫,流了他一手湿哒哒粘液的触手哪里经得起踩?
怕是他刚把脚放上去触手们就要受不了了,就连阮十八都要红鼻子抱着触手喊痛,一边喊疼一边用恳求渴望的目光盯着他。
……别到时候又要他来摸,不摸触手们就闹着在地上打滚耍赖。
烦死了。
穆清野的唇角微微翘了起来,又快速绷直。
不过既然现在路被堵住了。
穆清野稍一迟疑,慢慢地坐在了床沿边。清晨旭日正是升起的时候,整夜未睡的困倦终于涌了上来,压在心头沉甸甸的郁气烟消云散。
这是他的家,这是他的房间,这是他的卧室和床。
穆清野皱眉,在阮十八身旁的空位处躺了下来,头一挨枕头,周身的酸痛虚软瞬间传边全身,他懒洋洋阖眼。
原想着只是闭目休息片刻,等触手们再次翻身挪出空位时他就可以离开。
但背后,温热的身躯自觉地靠了上来,似乎是知晓那件外套并不如眼前的穆清野气味浓郁,阮十八果断选择了更吸引他的东西。
触手们也潜意识地爬了过来,绕着穆清野的脚腕缠了几圈,不动了。
腰间搭放一条手臂,紧紧地搂抱,阮十八的下颌抵在肩上,湿热的呼吸吹在耳旁,阵阵发痒。
穆清野昏昏欲睡,他疲倦地提了提腿,没能甩掉触手,反而提醒熟睡的阮十八他仍然有空隙可以动弹。
阮十八干脆抬腿压住,彻底将穆清野压住。
浴袍拉扯大开,衣角掀起,过冷的空调冷气被阮十八挡住,穆清野扯了扯唇角,象征性地挣扎了一下,不动了。
“阮十八。”穆清野困倦低声喊道,“放开。”
意料之中的无人回应。
阮十八的身体贴的近,体温有些凉,但紧紧搂抱的身体又仿佛传来无限热意,穆清野的声音越来越小,很快,呼吸沉稳缓慢,陷入了睡梦之中。
钟表分针滴答滴答转动。
明亮的灿阳第一缕阳光照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