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我不知道……秦先生说,他有一个伟大的计划,不能跟任何人透露,只告诉我一个人,但他突然消失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不要问我,不要再逼问我了——”卡夏突然挥舞双拳大叫,随即捂着脸痛哭流涕。
对于心中有鬼的人来说,任何一句敏感的话,都有可能刺痛她的内心。
我只盯着托马斯,他的存在,或许才是让巨木博物馆情势越来越混乱的主要原因。
“呵呵,呵呵呵呵……”托马斯冷笑起来,指了指卡夏,又指了指我。
我忽然觉得有些怅然,秦成沛创造了巨木博物馆,但又亲手毁了它。
这就是富翁的财富逻辑,他们从社会中汲取了巨额财富,并没有任何回馈民众的行为,相反,却是利用这些财富,搭建实现个人野心的“天梯”。
他们挥金如土,但所有野心的终点,都是灰飞烟灭,没有任何例外。
“我们能找到那棵大树,大雪山以南、北方邦原始森林里唯一的一棵大树,比通天塔更伟大的大树,这是秦成沛的创举,但在他立誓找到黄金人之前,是谁给他灌输了这样的思想——是我,是我,就是我!”
托马斯嚎叫着,双拳重重地捶打桌子,发出恐怖的嗵嗵声。
他是全球知名的植物学家,对于大雪山周围的植物特性无所不知。如果他掌握了什么秘密,一定是领先全球的。只可惜,他是学者,不是财阀,只能依靠于秦成沛这样的商业奇才,才能成就最后的伟大功业。
我冷静地面对这一切,作为旁观者,仿佛看戏一样,看着托马斯和卡夏的表演。
“你们把秦成沛……藏起来了?”我按照自己的思路,谨慎地询问。
这当然是温和的说法,他们很有可能杀了秦成沛,然后将巨木博物馆据为己有,然后成就“永生”的伟业。同时,他们也会用同样的手段对付姐妹会,起初伪装成人畜无害的羔羊,等到时机成熟之时,脱掉羊皮,就露出大灰狼的本色。
托马斯突然冷静下来,双拳指向我:“叶开,说得更直白一点吧,你怀疑我们杀了秦成沛,然后毁尸灭迹,取代他成为巨木博物馆的主人?”
这是大家的潜台词,我没有直接说出来,是顾及卡夏的面子。
如果她胆大妄为,敢噬主反杀,那就真的犯了江湖大忌,天下谁也容不得她了。
“是不是?”托马斯气势汹汹,声色俱厉。
“是。”我坦然回答,不急不缓地迎接着他凶狠的逼视。
“愚蠢,愚蠢,荒谬,荒谬——呵呵,你以为我会贪恋巨木博物馆?我会在乎他账户里的几个亿?错了,错了,姐妹会给我十五个亿的资金额度,只要我找到那棵树……你懂不懂?到了我们这个层次,根本不会在意金钱,那只是一串串毫无意义的阿拉伯数字。我们要的是那棵树,是那棵孕育着小金人的古木!”
托马斯极度愤怒,但这一次强行忍住,没有再次拍打桌子,而是抓起一瓶药酒,咬开盖子,一饮而尽。
那些药酒装在玻璃瓶里,每一瓶大约三百毫升,全都是黑乎乎的液体,应该是某种草药熬制而成的。等他喝完,满屋子里都是苦涩的药味。
“我们……只要大树,叶开,无论此前做了多少准备工作,我们只要大树。巨木博物馆是方圆三百公里内最大的古木研究机构,所以,我和卡夏联手,必须找到目标。秦成沛是个疯子,是个傻瓜,他只想成仙,整天做白日梦,如果没有卡夏的智慧,巨木博物馆早就被欧美人收购了,还能活到现在?”
托马斯并没有急于表白,洗脱杀人嫌疑,而是对巨木博物馆十分不屑,嗤之以鼻。
在很多国际报道中,秦成沛侃侃而谈,表达了对森林的赞美,并将大雪山以南地区命名为“地球氧吧”,盛赞森林对于地球的贡献。因此,他受到全球植物联盟、全球大自然保护基金会的追捧,成为环保界的明星人物。
卡夏是他背后的女人,默默付出,从不争功,也很少出现在聚光灯下。
从秦成沛的表现来看,他能跟杜仲一起扔下博物馆的事务去攀登大雪山,就证明他的心思完全不在商业经营上。
“他在哪里?”我等到托马斯的长篇大论结束,冷静地追问。
托马斯愣了愣,转向卡夏。
卡夏情绪失控,一直双手捂脸,无声更噎。
“卡夏,到现在我都不知道秦成沛去了哪里,那天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他对你说了什么……隔着窗子,我只听到他大声狂笑,笑声极度疯癫,根本不像是人声,倒像是山中野兽在嗥叫。我问过你很多次,你也解释过很多次,现在当着叶开的面,你再说一遍,当时发生了什么?”
卡夏缓缓地放下了手,双眼已经哭得通红。
“薇薇安……这件事要问薇薇安才能洞察实情,我只是他的属下,他有什么重大秘密,首先要跟薇薇安分享,遇到难处,才会来找我倾吐。他说过,薇薇安是他的生命之光,为了薇薇安,他愿意重生……”
卡夏的话断断续续,但我从她的面部微表情判断,那都是真话,毫无虚假。
“都是谎话,都是屁话,都是无稽之谈……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