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星,查查班达和雷鹫王子这次的登山路线和目的,随行者还有谁?我猜,他们的目标是独龙秉烛寺,应该……应该也瞄准了神仙棋局和神仙姐姐……”我闭上双眼,强迫自己的思路,转向雪山古寺。
独龙秉烛寺历史悠久,有据可查的年代大约在亚洲的隋唐两代,但专家们研读寺庙内的碑刻、文字,判断其建立的年代至少在亚洲的春秋时期甚至更早,极有可能是老、庄、墨、鬼谷子等智圣崛起的人类文明璀璨时期。
“神仙棋局”出现在这种地方,更为可信。
方星立刻打电话,按照我的吩咐,调动了北方邦全部线人,五分钟内得出结论。
如我所料,班达和雷鹫王子跟杜仲关系不错,从他口中知道了秦成沛“遇仙”。两人都是富可敌国的中年人,权力、金钱、女人应有尽有,已经失去了人生追求。所以,一旦得知独龙秉烛寺有“神仙姐姐”出现,他们心中一下子就燃起了欲火,马上组队登山,准备攫取一切。
有钱人的心态往往存在扭曲倾向,这两个人出生于北方邦的门阀世家,尤其是雷鹫王子,九岁起就被确认为王储之身,但他恃才傲物,狂妄至极,不愿意被国家、王族的禁令所约束,自己抛掉王储之位,只保留王子称号,最终寄情于山水之间,无意之中,竟然成了北方邦数一数二的的财阀。
正因如此,他们的一举一动,不但吸引着北方邦百姓的视线,更会惊动全球媒体的摄像机。
“他们是被杜仲害死的!”我苦笑着摇头。
如果没有杜仲的“大嘴巴”,班达和雷鹫王子就不会死。
方星皱着眉思索:“叶开,如果你是杜仲,一旦有了这种巨大发现,会不会平白无故告诉别人?”
我随口回答:“当然不会,这是天大的秘密,很可能传给子孙后代,而不是宣之于众,让所有知道——我明白了,你觉得杜仲这样做有问题?”
一瞬间,我和方星心意相通,全都察觉,杜仲的所作所为违反人性。
之前我们与杜仲面谈,基本判断这是个猥琐、暴戾、阴险、狡诈的商人,锱铢必较,嫉妒心强,无利可图的事情,绝对不会做。
方星叫起来:“这家伙,是在耍我们?”
我没有即可回答,而是马上打开了刚刚的录音资料,仔细谛听杜仲说过的话。
方星继续打电话,调查杜仲从独龙秉烛寺回来之后的全部行动。
我们两人协作,各自提炼调查方向。
很快我就意识到,杜仲提出“十亿”数字时,语气跟其他的话完全不同,不像是深谋远虑、考虑妥当后的出价,而是临时起意,脱口而出。
当然,“十亿”出口,我和方星全都震惊,立刻被他吸引。
那么,“十亿”应该是哗众取宠的烟幕弹,背后隐藏着杜仲的很多小心思。
我深度思索:“杜仲的目标是古树人偶、神仙姐姐、神仙棋局……他已经说动班达、雷鹫王子登山,等于是将两人支开,达到‘调虎离山’的目的,接下来,他会怎么做?出价购买是一条路,强取豪夺肯定是另一条路,偷、抢——”
“我明白了叶开,我明白了……”就在此刻,方星也叫起来。
我们两个同时脱口而出:“他拖住我们,派人秘密潜入,偷走人偶!”
方星举着手机,告诉我一个名字:“简单,神偷简单……线人提供资料,从独龙秉烛寺回来的当天晚上,杜仲就联系了简单,并且开出了一千万的支票。古树人偶出现后,杜仲签发了第二张支票,又是一千万。如此大手笔扔钱,对于杜仲来说,从未有过。叶开,他请简单出马,一定是为了窃取秦成沛的一切,釜底抽薪,鹊巢鸠占!”
方星涨红了脸,把手机拍在我面前。
屏幕上,显示的是杜仲的资金记录表。两张支票都已经入账,进入了简单开在瑞士银行的国际账户。
神偷简单是那个领域里的大行家,偷窃技术能够名列古今中外百大神偷之列。更重要的是,简单具有另一重身份,是欧美名校的考古学、鉴定学、物理学、天文学、地理学、力学博士,同时在她二十一岁至二十三岁这两年,还进入了美国西点军校和海豹突击队,理论丰富,实战检验,已经是个非常优秀的超级特种兵。
如果不加入神偷行业,她完全可以凭借自己的学识和胆识,成为白道精英,但她偏偏离经叛道,变成了黑道江湖的一份子。
既然知道了杜仲的阴谋,那么,巨木博物馆要做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加强安保力量,确保古树人偶的安全。
“叶开,事情有些变味了,古树人偶刚刚被发掘出来,就被这么多人盯上,难道说,就连秦成沛也是知情者之一?”方星在屋内踱来踱去,连声叹气,困惑不已。
我亲自打电话给卡夏,叮嘱她将安保等级提高到极限。
“发生了什么事?我这边焦头烂额,除了班达和雷鹫王子的事,巨木博物馆还出现了财务黑洞,有一笔高达三十亿的应收款项下落不明,据首席财务官交代,是秦先生行使了董事长超级红色特权,挪用了款项……天哪,如果找不到这笔钱,我的任期就提前宣告结束了……叶先生,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