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母又加调了一队精卫,守卫着秦映和妹妹秦岚的房间。
秦母将秦映和妹妹秦岚叫在一起,面色严肃,秦映和秦岚不禁心慌。其实这半年里秦母一直如临大敌,从未笑过,延忠候也忧心忡忡,秦映和秦岚虽见惯不惯,心里却依旧害怕,尤其是母亲将她们叫在一起时。
秦母重重地叹了口气,继而轻抚着她们两姐妹的头,抱了一会儿,眼里竟打起了泪花。秦岚见状忙要伸出手来擦,秦母却先一步拭去。
“岚儿,映儿,近来局势愈加危机了,这府中怕已不安全,我已跟你们爹爹商议过了,明日便把你们送到同州的的舅母家,到时,你们切记要听话,莫要闯祸。”
秦映已哽咽起来:“阿娘,您放心吧,我们定会听话,绝不给阿娘添麻烦。”
秦岚一边小声啜泣着一边点头。秦母欣慰,秦映和秦岚最不让她操心了,只是如此懂事的孩子却生逢乱世,令她又是心疼又是无奈。
“哥哥们会跟我们一起走吧,还有阿娘和爹爹?”秦映问。
“枫儿和钰儿过几天再走,一下子这么多人太引人注目了,反而不太好走,至于我和你爹爹……”看着秦映和秦岚水汪汪的眼睛,秦母的眼神变得坚定起来,“我们还有我们没完成的任务,这几日任务完成了我们定来找你和岚儿。”
听到这话秦岚眼里原本止住的泪水又涌了出来,其实她们都明白,这几日戒备如此森严定是有大事要发生了,府里的流言她们不是没有听说过,李朝势微,宰相颜润良只手遮天,大有造反之意,而她们的父亲延忠候秦延又是颜润良的死对头,这一造反,最先遭殃的恐怕就是秦府。
秦映紧握着秦岚的手,展现出她长姐的样子,对母亲承诺道:“阿娘放心,自此以后我会照顾好岚儿,等哥哥们和阿娘爹爹来。”
秦母欣慰得笑了。她给秦映和秦岚嘱咐几句后,又对她们的贴身丫鬟沁儿和辛儿交代了许久。
……
入夜,秦延书房内。
小小的书房被烛火照得通明,空气里弥漫着沁人心脾的酒香,两个人影下棋下得正焦灼……
过了许久秦延下了一个子。
盛裴得意得笑起来:“这下你可输了哦!”随即在棋盘落子,一招制敌,反败为胜。
“唉,下错了,这一步不算!”秦延欲收掉刚下的棋子,盛裴眼疾手快给拦了下来。
“嗳,你看你这个人,愿赌服输嘛,怎能如此不讲道理!”
“唉,罢了罢了,下不过你这老狐狸,不下了不下了!来来来,喝酒!”
“哈哈哈……”盛裴笑起来,举起酒壶猛喝一口,“秦老弟,你这酒是真不错。还有这夜啊,真是风也醉人,酒也醉人啊!”
“哈哈,老哥爱喝尽管喝,别的没有,这酒倒有的是,只是这以后啊,怕是难喝到咯,你且珍惜吧。”
“欸,怎就喝不到了!”盛裴白了秦延一眼,继而说道:“这酒是天地灵物,又不是只这人间有,活着在你这儿喝,死了到地府跟阎王讨,怎就喝不着了!”
秦延取笑道:“你倒是看得开,阎王爷爱不爱要你这个老酒鬼还不一定呢。”
盛裴也笑了。
整个延忠候府也就这书房还热闹,只不过这热闹里夹杂着沉重。
“话说回来,在这么紧张的时刻把你小儿子接过来作甚?我可不信你是看上了我家夫子。”秦延问盛裴。
盛裴俏皮起来:“怎的不是,这京城谁人不知,你延忠候府的夫子学识可抵得过太子太傅,这我还不得蹭蹭?”
秦延苦笑道:“你莫要取笑我了,我知你的意思,只不过我府邸现在甚是危险,保不准有谁来袭击,你那小子,我可保不准他能活下来。”
盛裴倒是若无其事:“保不准就不保了,人生谁无一死啊。倒是你啊,你最近紧张得有些太过了,府里跟要打仗似的,我想暂时颜润良不会把我们怎么样的,再说,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
秦映押了一小口酒,轻晃两下杯中的酒,问道:“这城中的人应该都是颜润良的了吧?”
盛裴点头。
“哎,这皇城的天啊,要变一变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