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完了!
赵高心中狂啸。
他实在想不到,公子羽,竟是如此异类。
放着好好的皇子府邸,让百姓居住。
他先前栽赃的时候,从未料想到这一层。
失算了!
赵高终于惶恐起来了,若不能坐实他先前的说辞,诬告皇子这条罪名,足以让他跌落谷底。
果然。
始皇帝笑容渐敛,目光很快落到了赵高的身上:“赵高,你还有何话可说?”
“臣罪该万死!”
赵高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捣头如蒜:“臣万不该轻信流言蜚语,险些污了六皇子的清名,请陛下责罚!”
他吓得涕泪横流,面色仓皇。
“责罚?”始皇帝脸上带着一抹冷意,最终朝公子羽问道:“子羽,你说,应当如何处置?”
“六皇子,开恩啊。”
赵高连忙撅着屁股,调了个方向,朝公子羽磕起头来。
公子羽想了想,道:“赵高入宫十几载,也算是劳苦功高,此次,虽有过错,但不应责罚过重。”
万幸,六皇子......还算是个忠厚人。
赵高听到公子羽前两句话,心中松下一口气。
但,下一句,却让他如坠冰窟!
“儿臣,本想让父皇车裂这中车府令,现在看来,不如赐三尺白绫,给他留一具全尸吧。
这样,也能昭示天下,以显父皇宽厚。”
三......三尺白绫?
赵高闻言,面色大变,这下子,真的是透心凉了。
左右逃不过一死,你先前还说什么劳苦功高!
“陛下,陛下,开恩啊!”
赵高知晓,公子羽是不会轻易放过他的,只好爬到嬴政面前,抱着始皇的脚踝,痛哭流涕。
希冀始皇能念及相伴多年的旧情。
嬴政一脚将赵高踹翻在地,冷冷道:“李斯,将中车府令拖下去,在咸阳城门口吊上一天一夜,以示惩戒。”
“子羽,这般处置,你可满意?”
“父皇口含天宪,自然是金口玉言,儿臣不敢有异议。”
公子羽点了点头,算是默认了。
尽管他很想弄死这个诬告自己的阉人。
但也知道,赵高不是普通太监。
他是始皇帝最宠幸的宦官,是大秦的中车府令——著名太监。
想致他于死地,这点罪名还不够。
不过,公子羽也不心急。
既然他来到了大秦,自然有的是时间,改变整个大秦。
“吊在城门口示众.......一天一夜.......”
虽然始皇帝没舍得杀他,但这般惩处,也让赵高后悔不迭了。
咸阳城门上,吊一天一夜,绝对得搭进去半条命了。
最重要的是,还要示众.......堂堂大秦中车府令,竟要被老百姓羞辱。
委实太过难堪。
赵高很后悔。
他后悔的不是栽赃诬告公子羽,而是没能将一切摸清楚,就贸然行事。
公子羽,杂家早晚要置你于死地!
..........
“子羽,你既将府邸给了百姓居住,你岂不是没人容身之所?”
始皇帝忽然问道。
“回禀陛下,儿臣,在咸阳城北,寻了一处宅邸,暂居于此。”
“喔,既然如此,带朕去瞧瞧。”
此番出宫,让他对这个一直忽视的第六子,生起了不小的兴趣。
咸阳城北,一处简陋的茅草屋畔。
大秦文武百官随始皇同行,缓缓而来。
“这便是你的居所?”
始皇帝望着眼前无比寒酸的茅屋,有些错愕。
他先前的确料想过,子羽心系百姓,视金钱如粪土。
但,也从未想过,堂堂皇子,居然节俭到了如此地步。
不光是始皇帝,随行的李斯,蒙恬,扶苏等人,看到这陋室,也不禁汗颜。
“六皇子,当真是高风亮节!”
“我等惭愧,居然比六皇子住的还舒坦。”
“六弟,实在受苦了。”
扶苏忍不住开口道:“我府上,尚有些空房,六弟不妨搬到我宅邸来!”
“不必烦劳大公子了。”
公子羽认真道:“我对高床软枕并无栈恋,这结庐茅屋,清静雅致,反倒合我心意。”
“况且,我身为大秦皇子,当为天下百姓所念。”
“六国刚灭,多少百姓流离失所,莫说是豪门巨室,就连这陋室茅屋,都没得住,我们又怎能贪图富贵呢!”
“六皇子,高义!”
这般大义凛然的话说出来,让百官们肃然起敬,对公子羽,更是佩服不已。
“我儿,受苦了。”
作为父亲的嬴政,反倒越发觉得愧对了儿子。
“大家既然来了,便进屋坐坐吧。”
“我去做饭,大家今日,便在此处用膳吧。”
公子羽被大伙如此同情的目光给膈应的不行,决定露一手,给大家瞧瞧。
他可不像旁人想象的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