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夜没急着回答孟天和的惊问,而是先咬着牙狠着心把钱给圣夜集团的公款账户转了过去。
刚鼓起来没两天的腰包再度干瘪,一时间秦夜仿佛被抽空了力气。
“抢银行?我特么要是真去抢银行,抢来的就远不止这个数目了。”
说完,秦夜重重地叹了口气,这份情绪,他需要时间去自行消化。
随后秦夜又在会议室里跟孟天和聊了聊,大致就是商量一些圣夜集团后续的运作计划。
与此同时,南山集团,露天停车场上。
一辆平时专门用来送冰块的大型卡车,停在其中一个车位,潘云庆搀扶着哭的快要没有力气的罗纤纤来到车厢前,静默站立,四周只剩下罗纤纤的轻轻啜泣。
“潘总,需要开门吗?”
负责去殡仪馆把罗福生尸体拉回来的青年司机,小心翼翼的站在两人斜后方问道。
潘云庆一只手搂着罗纤纤的肩膀,另一只手随意的挥了挥。
青年司机会意,马上不动声色的走开了。
接下来潘云庆就继续等待着罗纤纤消化情绪,直到罗纤纤停止哭泣,使劲抹了两把眼泪,他才柔声问道:
“要开门看看么?”
罗纤纤泪眼朦胧的抬头看向他,点了一下头回道:
“要。”
“好,那你站稳,我来开门。”
潘云庆松开罗纤纤,几步上前,把车厢大门拉开。
里面的制冷系统开到最大,尤其是如今尚值盛夏,里外两种截然相反的温度冲撞,立马释放出一股肉眼可见的浓厚冷气。
潘云庆任凭这股冷气扑打在脸上身上。
说实话,罗福生的死,最开始他只是单纯的觉得头疼和忧愁。
毕竟这样一位高手,在过去那么多年来帮助潘家解决了大大小小无数麻烦,一下子就这么失去了,他内心实在是难以安定。
而如今,当罗福生这位几乎可以说是看着他长大的“伯伯”,尸身真正意义上出现在自己眼前时,人类本就应该存乎于心的种种情感,一下子就将他给彻底吞没了!
罗老死了。
一直以来带给自己无限安全感的这位长辈死了。
这就好比身处一座常年下雨的城市,以前总有一把伞骨奇硬的大伞擎在头顶,力保他连一片衣角都不会被雨水淋湿,结果就这么短短一个晚上的工夫,这把大伞就被烈火燃成了灰烬……
不知不觉间,两行泪水就无声的在潘云庆脸庞滑落。
而罗纤纤更是不济,刚止住没多久的眼泪,一下子就又夺眶而出了。
霎时间,罗纤纤情难自已,踉踉跄跄的跑到车门前,也不顾会不会弄脏弄乱自己的衣服,发了疯似的往上爬。
潘云庆见状,赶紧擦了两把眼泪,托扶着罗纤纤进了车厢。
车厢内四周的温度很冷。但却没有两人的心冷。
由于事态紧急,所以前去殡仪馆接回罗福生尸体的青年司机,没能来得及去给罗福生准备一个符合他身份的棺材。
车厢内,只是摆放了一张不锈钢长桌,罗福生安安静静的躺在上面,眉眼发丝,都结上了不同程度的冰霜。
细看之下,罗福生右拳呈现一种不正常的状态扭曲着,整条右胳膊往后错出一截,连骨刺都穿破皮肉露在了外面。
显然,单从这一伤势判断,就不难看出,罗福生的死,一定不是被人下毒或者被人偷袭,而是实实在在的跟对方进行了一场硬碰硬,结果不敌,受到重伤,而后又像法医那边开出的尸检报告一般,整个内脑都被一股巨力给震烂了。
所以真凶究竟是谁?
秦夜他一个罗老口中的武师境中后期的武修,怎么可能在正面交锋下将罗老打成这样?
思来想去,潘云庆觉得还是黄双喜出手施为的可能性最大,但也不排除有其他高手参与其中。
至于这所谓的“其他高手”,究竟是出自上层,还是唐家在背地里雇佣来的,潘云庆暂时就得不出答案了。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
该查的,他会全力去查。
就算查不出个所以然来,他也会把跟罗老之死相关的所有人,全部列为打击报复对象。
一年报不了这个仇那就两年,两年报不了就十年。
此念此举,既是情感上的报复,也是为了捍卫潘家颜面!
潘云庆暗下决心之际,罗纤纤哭喊着扑在罗福生尸体上,内心悲伤至极的洪流决堤而出,完全控制不住自己此刻的内心。
潘云庆伸了伸手,想要去安慰她,但有发现好像安慰的话已经说遍了,与其重复再说,还不如就放任罗纤纤哭个痛快。
……
下午五点左右,被潘云庆搀扶回办公室里睡下的罗纤纤,眼角挂着泪痕躺在沙发上,娇躯时不时的抽动两下,仿佛梦里梦见了什么极为可怕的事。
或者更准确的说,是现实里那极为可怕的事溜进了梦里。
好不容易耳根子清净了些,潘云庆拿着烟灰缸,走到不远处的办公桌前坐下,点燃一根香烟。
很多东西,他需要在脑海中重新整理一遍,就算整理不明白的,也得把问题记下,等到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