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稚嫩青年如遭雷劈。
不是说多亏我有个好姐姐,所以饶了我吗?
怎么前后过去才不到几秒钟,你就改变主意了?
刚放下的心脏,顿时又提到了嗓子眼儿里。
稚嫩青年只觉一阵呼吸困难。
恰逢此时,破碎的窗外凌乱声愈发混杂,其间还伴随着执法车由远及近的警笛声。
执法者们之所以能来的这么快,并不是因为楼下那两名服务生电话打的及时。
而是因为早在秦夜以一脚之威震慑住大厅保安时,前台小姐就已经在那名中年保安的建议下,事先联系上了执法局。
听了往常躲之不及的警笛声,稚嫩青年头一次发觉,原来这个声音在他生命中的意义,并非只是纯粹的站在对立面上。
有时候。
它也能拯救自己。
不过稚嫩青年并未因此产生半分松懈,在他看来,越是执法者临近到场,就越有可能激发秦夜的残暴心性。
反正也快要被抓走依法论罪了,再不多拉几个垫背的,可就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稚嫩青年如是这般的站在秦夜角度上浮想联翩。
不成想秦夜压根就没表现出半点夺他性命的迹象,只是默默走到床边,用那袭酒店标配的雪白被褥,将下方美人整个裹起,横抱在怀。
“不想死就跟我走一趟。”
撂下这句话,秦夜就率先抱着昏迷不醒的裴瑶走出了房间。
稚嫩青年左右看看地上躺着的几位“好兄弟”,忽然发现没有了秦夜在面前给予压迫,他仿佛灌了铅的双腿似乎恢复点作用了。
要不要就此跳出窗外,走捷径和执法者们汇合?
以自己的身手,从二楼跳下去,只要动作得当,应该不至于受伤吧?
到时候有了百姓们的英勇卫士保护,这疯子还怎么要自己命?
想罢,稚嫩青年收回目光,走动几步,隔空望向房间门口。
秦夜抱着裴瑶的身影正好在拐角处消失。
就是现在!
虽然稚嫩青年见识过了秦夜那神鬼莫测的速度,但他坚定不移的认为,就算秦夜是世界短跑冠军,在短短两三秒的时间内,也绝不可能发现自己没跟上来,再掉头窜到自己近前阻拦他的动作。
于是稚嫩青年动了!
他毅然转身,加速助跑,冲至不断往里面灌入夏夜微风的窗边,一只手扒住边框,一只手按在窗台上,脚下猛地发力,便纵身从二楼跳了下去。
大概是比较紧张的缘故,放在平时不会出哪怕一丁点问题的高度,愣是叫稚嫩青年崴伤了脚腕。
不过他深知没有时间再缓解这份疼痛了,身体晃动两下,勉强稳住之后,他拧着眉头,边跑边喊。
“救命!救救我!有人要杀我啊!”
疾驰而至的执法车进了酒店大院陆续停稳,几十名身穿整齐制服的执法者火速集结,大步流星的走向人群聚集处,且恰好听见了稚嫩青年的求救。
“都小心点!”
为首执法者闻声低喝,其余队员纷纷将手按在侧腰,随时准备把枪射杀不法凶徒。
稚嫩青年跳下的位置,跟摔成肉饼的卫立荣就差半米距离。
落地崴脚后,他就一路冲向了附近的围观人群,包括那两名酒店服务生,以及组织大局的酒店经理。众人见他踉踉跄跄的朝自己所在方向冲来,皆是本能下后退闪躲。
稚嫩青年倍感无助,所幸目光扫到了疾步而来的执法者们,于是调转方向,继续勉强奔跑,直至双方碰面,才两腿一软,瘫倒在了为首执法者脚下。
“救我!长官!救救我!有人要杀我!”
为首执法者身边,跟着一名长相普通的雷硕青年,青年一身便装,但周身隐隐间散发出来的气势,却胜过一票身穿庄严制服的执法者们。
“谁要杀你?”
雷硕青年皱眉发问。
稚嫩青年找到了主心骨,只顾着哭天喊地了,哪里能正儿八经的回答问题。
雷硕青年见状,干脆利落的向为首执法者提出行动建议。
“成队,你先带几个人去看看死者那边的情况,这里我来负责。”
被称作“成队”的为首执法者沉吟一瞬,随之凝重颔首。
“好,那就麻烦黄队了。”
“小事儿。”
成队这一声“黄队”,添以雷硕青年样貌,无疑是间接道破了他的身份。
早先前台小姐把报警电话拨到执法局后,经由层级分传,消息很快就进了东海执法总局大领导耳朵里。
这位掌控东海执法权的大领导,一听事情和最近几天常在手下人口中疯传的“秦顾问”有关,第一时间就把消息转达给了黄双喜。
其实以职位级别来说,黄双喜肯定不比这位市执法局局首。
但正因为局首是这座新一线城市的局首,所以他知道的事情,要比那些低线城市里、貌似与之同级的局首多很多!
当中就包括黄双喜曾是北境黑甲军一员这条。
所以不管其它附加原因如何,单凭黄双喜的身份,就值得局首为其所看重的之人之物多留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