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叔,我想您应该比我更加清楚,任何一个踏足商道之人,初心无论是小富即安,还是攀登顶峰,最后都免不了要被不断滋长的野心吞没。”
“赵家的时茂集团如此,潘家的南山集团亦是如此。”
“而在这条路上,我们会碰见许多企图踩在我们肩膀上走台阶的敌人,也会碰见许多能够交付对方一些信任与利益的朋友。”
“当下东海商界局势,已十分明朗。”
“我潘家与唐家先行一步,彼此互看对方不顺眼。”
“当然,我承认,潘家与唐家的恩怨纠葛,多是由潘家牵头引锋,可我们两家共分一块蛋糕,潘家想要多吃,就不得不先下手为强。”
“我知道赵家与此间诸多琐事无关,赵叔您也从没想过在我们未曾分出胜负之前就草草站队。”
“但您说是我一手推动也好,事出自然巧合也罢。”
“目前的结果,就是赵家已经和唐家走在对立面上了。”
听到这,赵彦军沉色不言,暗自思虑。
事实的确如潘云庆所说,不管唐家本心有没有把赵家列为敌人,赵宇飞的手被秦夜弄残都已成定局。
而秦夜出手的原因,又是因为他要保护唐家独女唐梦舒。
即便赵家领着赵宇飞去赔手脚不干净的不是,唐梦舒也必定无法再对赵家印象有所改观。
最好的尾声,不过是唐家不再刻意与赵家为敌而已。
更何况,赵彦军并不认为自己儿子犯下的错,值得付出一只手的代价!
怎地?
她唐家独女的身子珍贵。
我赵家独子的身子就不珍贵了?
所以赵彦军基于此事想讨的交代,从一开始就不仅仅是局限于潘家!
找潘云庆过来,是为了根据潘家的表现,来决定后续该如何展开报复。
赵彦军必须得在东海商界发声。
告诉那些或敌人、或朋友、或无关者的所有人。
赵家,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我还要再次重申一遍。”
潘云庆一步步推动着自己的盘算。
他表情认真,眸光中填满诚意。
“当天让宇飞去找唐梦舒麻烦,的确有请他帮我试水的心思在里面。”
“不过赵叔,您觉得以我潘云庆在东海贵圈同辈中的号召力,找一颗分量足够且信手可抛的棋子有那么难么?”
赵彦军凝视着他的眼睛,潘云庆掺杂几分傲意的一笑,自问自答。
“不难。”
“我选宇飞,是因为宇飞不止一次向我透露过,他喜欢唐家的那个女人。”
“您可以问问宇飞,如果我把这次机会送给别人,而别人又恰好如我所愿的得手了,他会不会为此埋怨上我?”
赵彦军没问。
而沿着潘云庆思路脑补另一种事态发展的赵宇飞,也是彻底释然了。
没错。
就算潘云庆从一开始就告诉他,他是“试水之局”里的一颗棋子,他也肯定会心甘情愿的去做。
唐梦舒太美了。
拥有着东海商界第一美女的名头。
背后还有唐家那么一座宝藏闪闪发光。
如此一块肥美香肉,岂能甘心拱手让人?“可我千算万算,也没能算到那位尹老板,竟然和唐梦舒的私情深到可以自破规矩。”
“毕竟按照常理来说,只要宇飞在茶楼里没有伤人,其他人伤了他,那就必将为此付出惨痛代价。”
“此外我以为,在东海是没有几个人敢于坏一壶茶楼规矩的。”
闻听至此,赵彦军对潘云庆残余的怨气,已然消磨的七七八八了。
他不是不通情理的人,而且以他对那座一壶茶楼的了解,情况也确实大致如此。
“你的意思是说……背景不明的一壶茶楼尹老板,极有可能会在必要时刻打破中立,选择站到唐家身后为其撑腰?”
潘云庆笑着摇摇头。
“这不重要。”
简单四个字,令赵彦军倍感讶然。
莫非潘家除了明面上的这些东西之外,还藏有其它不为人知的底牌?
否则怎么可能无视茶楼尹老板这么一条过江猛龙的站队?
“瑞居物业一事,我多少了解了一些,这意味着赵家在唐家手里吃了亏,我相信赵叔您也不会那么轻易的就咽下这口气。”
“我们有着共同的敌人,没理由不成为朋友,不是吗?”
至此,赵彦军仍不松口,虽说时茂集团的资本也不弱,可相比于万康、南山,却还是差着一截。
盲目掺和其中搅混水。
搅好了固然利益可期。
但搅不好……也很有可能万劫不复!
他不是没胆子赌一把。
只是潘云庆开出的筹码还不够。
年少成精的潘云庆,早在进入时茂大厦之前,就已经盘算好了一切,他非常清楚最后的临门一脚,应该摆出什么样的姿势踹出去。
“要是我没记错的话……”
潘云庆视线一转,含笑看向反复释放、收回右手表面那层银白色液体的赵宇飞。
察觉到潘云庆的目光,赵宇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