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赵彦军极度强硬的气势压迫下,被吓得不轻的女秘书,哪里还顾得上费玉祥死活,当即便是连滚带爬的逃出了办公室。
大门忘记关合。
此刻与父亲心照不宣的赵宇飞默默起身,走到门前,将房门严丝合缝的关好。
复返。
费玉祥的脸,已经被刺目的鲜红血流铺满,显得尤为凄惨。
胸口西装上的脚印,仿佛仍然裹挟着力道,闷的他呼吸困难。
但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在忐忑不安的等待,希望这一砸一脚,就是惩罚的全部了。
“真他妈废物!”
费玉祥应该感谢赵宇飞。
若不是赵宇飞刚才消耗了赵彦军大部分力气,一砸一脚,绝对无法平息后者的怒火。
见赵彦军坐回沙发上,费玉祥暗松口气,连忙从地上爬起来。
“董事长,我知道自己有错,但是我这次的处理方式,跟以前没有两样,我只是没想到墨兰庭苑的那群白痴,竟然能把市督大人请到现场。”
“还……还有……”
“您说就是个催缴物业费的小事,怎么犯得着出动特种执法队啊?我实在是想不通!”
说完这些,费玉祥脑海中莫名就浮现出了一张俊秀面孔。
今天发生的一切,似乎……都是那个自称万康集团销冠兼股东的青年在逐步引导!
“难道……难道是因为……”
费玉祥有了猜测。
而这个猜测其实也不难推出。
毕竟瑞居物业接手墨兰庭苑已经有二十多个年头了,如果这里居住的业主,真有本事反抗成功,那也不至于等到今天。
唯一的变数,就是那个姓秦的青年。
可得到这个答案,费玉祥又产生了新的疑惑。
他分明记得少东家说过,有底气能无惧唐家资本。
既是无惧,为何今天沦落到一起进执法局的下场?
是跟自己一样,没算到市督大人会被牵扯进来么?
满心不解无处安放,费玉祥不禁看向脸色阴沉的赵彦军,希望可以深入了解一二。
但赵彦军显然远没到要把他当成心腹对待的地步。
或者更准确的说,在整个时茂集团偌大的成员系统内,就连亲儿子赵宇飞都得不到赵彦军百分百的信任!
不是担心儿子会出卖老子。
而是担心儿子太蠢,会不小心把一些重要的信息不经意间泄露出去!
要说唯一能够得到他信任的人,恐怕也就只有那位号称东海第一女公关的朱总监了。
“有些事,你不用知道。”
赵彦军终于算是平心静气的开了口。
“接下来你要做的,就是把瑞居物业收拾干净,然后卷着铺盖来总部办公,具体职责,我会安排人在明早之前通知你。”
“不过有一点你给我记住。”
“今天犯下的错,是你今生唯一能在时茂集团犯下的错,二十多年的苦劳,功过相抵,要是以后再有闪失,就别怪我不留情面!”
尽管费玉祥很清楚,一旦瑞居物业倒闭,他投身来时茂总部办公,地位和待遇上肯定会有所降低。
但相比于被赵彦军一怒之下买凶夺命,这样的惩罚结果,就已经算是法外开恩了。“谢谢董事长!谢谢董事长!以后我一定会加倍为公司做贡献的!”
向赵彦军表达完劫后余生的感激,费玉祥又忍不住弱弱的问道:
“董事长,瑞居物业名下的小区服务,真都要交给那姓秦的找来的物业公司接手?”
“不然呢?”
赵彦军沉声反问。
“市督定了音,还顺便放话出来,说以后这些小区的业主只要受到伤害,账就都会算在时茂集团头上一份。”
“在这种情况下,你告诉我,除了吃下这记暗亏,我们还能做什么?”
赵彦军谈及的“市督铁令”,费玉祥在现场都是亲身经历过的。
为免这一话题延续下去再惹腥臊,他赶忙点头应承道:
“是是是,我马上回去叫法务部起草合同,明天一早就送去万康集团。”
“嗯,去忙你的吧。”
让始终冷眼旁观,没有参与惩罚一事当中的赵宇飞所没想到的是,向来脾气暴躁的父亲,竟然就这么轻易放过费玉祥了。
简直比对待他这个亲生儿子还要宽容大度!
就因为费玉祥给时茂集团打了二十多年的工?
赵宇飞心思翻涌之际,如释重负的费玉祥,已是三步并作两步的“逃”出了办公室。
待其走后,他才冲赵彦军问道:
“爸,你对这废物的惩罚,未免也太轻了吧?”
赵彦军冷哼一声。
“废物?他是废物,你就不是废物?”
话虽难听,但起码今时今日的赵宇飞,还真找不出反驳的理由。
随即,赵彦军拿起手机,拨出电话。
“李秘书,叫人来打扫一下办公室,顺便备一些水果糕点,待会我要招待贵客。”
末尾两字,被赵彦军故意咬重,儿子一只手被废的怒火,在牙缝中都能挤出不少。